疑慮,成功的就是曹髦。

那是曹髦最接近勝利的一次。

然而最終還是失敗了,也是鍾會力勸司馬昭親自領兵回洛。

每每回憶往事,曹髦便心如刀割,空有一腔抱負,卻受制於人,也只能在故紙堆中翻找少康舊事,才能稍稍慰藉。

“曹家的江山不能毀在朕手中!”這是曹髦的底線。

“陛下,鍾會非是可以託付之人。”李昭勸道。

曹髦道:“朕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鍾會乃司馬昭謀主,若能離間二人,則司馬昭斷一臂矣,若鍾會成功,必有其他司馬氏反撲,朕或許有一二機會。”

“陛下英明,必能重振大魏社稷。”

“重振?”曹髦苦笑一聲,“內有惡犬,外有虎狼,重振天下何其之難?”

即便鍾會成功,焉知他不是下一個司馬懿司馬師?

曹髦很清楚,曹魏走到今日,已經沒有多少希望了。

即便司馬昭慘敗於馮颯,士族依然對他不離不棄,拒絕皇帝的招攬。

曹髦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若以刀劍取天下也就罷了。

司馬懿兩代託孤,洛水之誓,誆騙天下人。

李昭、焦伯滿眼淚流,他們原本就是東海王府的舊人,陪伴天子長大。

天子為匡扶大魏所作的一切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

拉攏士族,太學論道,爭取了一切可以爭取的東西,拉攏了所有可以拉攏的人。

然而曹魏的江山依舊搖搖欲墜,不見絲毫起色。

司馬懿、司馬師活著的時候,已經把曹魏的根基砍斷了……

按理說大魏迎來一位有為之君,然而蒼天不佑,來的太不是時候。

這時宮外小黃門稟報道:“陛下,荊州王刺史上書。”

“呈上來。”曹髦有些驚訝。

王經是他鋪在外面的一顆棋子,既然在洛陽朝廷行不通,就只能在外面拉攏勤王力量。

但這個時候突然上書,不是一個好兆頭。

曹髦看完之後,臉色迅速低沉下去,顧不得天子利益,怒道:“司馬狗賊欺朕太甚!”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李昭焦伯趕緊勸諫。

“朕怎麼息怒,司馬昭調彥緯回洛!”曹髦萬念俱灰,感覺自己如同一隻飛蛾,怎麼都飛不出司馬家的羅網。

李昭、焦伯二人都是中人之姿,既不能出謀劃策,也不能排憂解難。

良久,曹髦從御塌上站起,來回踱步,“司馬昭此時召回彥緯,意在敲打朕,定是他聽到了些許風聲!”

司馬昭有一群幕僚和耳目,而曹髦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在奮戰。

“此次他大敗,為了重立威信,必然會對付朕,也到了圖窮匕見之時。”曹髦眼中閃爍著危險而興奮的光彩。

一個要再進一步的權臣,一個不甘屈服的皇帝。

這一天遲早要來臨。

“李昭焦伯聽令,你二人招募忠勇宿衛蒼頭官僮暗中訓練!”曹髦重新鎮定下來,不過眼中的恨意卻更加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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