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狼身上的腥氣。

老貓自然有老貓的路數。

楊崢拔了西都的馮家客舍,卻斷不了細作的根。

所以他早就知道楊崢衝自己來了,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主……主人……”木狼驚訝萬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裡。

馮琦嘆氣道:“楊崢心狠手辣,殺了你父母,豈會不殺你?西平防守森嚴,內有甲兵,外有遊騎,羌人胡人都是其爪牙,你孤身一人,豈會那麼容易逃出?”

“屬下絕……不是細作……”木狼自己說話都沒底氣。

“行了、行了,我不殺你,留你一命回去告訴我那楊老弟,老兄我也不願與他為敵,這不是形勢所迫嗎?望他諒解一二。”馮琦一臉招牌式的笑容。

木狼就算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被親衛們推出門外。

“主人就這麼放過他?”漢姬蔥蔥白指夾起一顆蒲陶送入馮琦嘴中。

“殺了他一個,楊崢能再弄一群來,除非能把楊崢殺了。”馮琦咀嚼著蒲陶。

“那主人何不去殺了那楊崢?”另一個胡姬道。

“我當然想殺他,只是根本沒有機會,前次王金虎作亂,花了那麼大的心思,還不是一場空?這人又兇殘又狡猾,出手狠辣,就像河西的野狼,稍不留神就要被他反噬。”馮琦眉毛鼻子擰在一起,“這蒲陶為何怎麼酸?”

胡姬咯咯笑了起來,本就單薄的衣物現出大片白皙景緻,花枝亂顫。

一串列埠水從馮琦嘴角滑落。

木狼一臉灰心喪氣的被趕出城。

向西行了兩裡,便有人馬來接應。

木狼把馮琦的話重複一遍。

孟觀哈哈大笑,“這廝還真是奸猾。”

公孫甫滿臉愁容,“武威城防守森嚴,如何能完成將軍的囑託?”

“既然不能強攻,不妨將他引出來。”

“馮琦為人多疑而謹慎,此事太難。”木狼目光一閃道。

木狼正是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其父是湟中義羌首領,“自願”歸附楊崢,漸漸發現除了失去權力,日子其實過的不錯,少了很多憂心之事。

不用擔心沒糧食過冬,不用擔心別的羌部來搶掠,也不用擔心一言不合就被暴躁的部民捅刀子……

在西都城中置了宅邸,不再被當成野人,比以前過的有尊嚴多了。

羌人也並非全都提著刀子要跟漢人玩命。

很多羌人其實非常羨慕漢人,積極漢化,卻總是被拒之門外,當成外人。

楊崢一視同仁,說到做到,讓羌人們也就漸漸歸心了。

是以,奎木狼的父親極有遠見的讓兒子從軍。

因通些文墨,被校尉府看重。

“多疑有多疑的辦法,馮琦最大的產業是涼州馬,難道這些馬都能收進武威城不成?”孟觀年紀最輕,這些時日的相處,卻儼然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楊崢固然可以提拔他的官職,但坐不坐的穩還是要靠他自己。uu看書

公孫甫道:“馮琦視財如命,應該會有防備。”

“擅攻者敵不知其所攻,馮琦死守武威城,我隨機應變,此處不行攻彼處!”孟觀的自信讓眾人士氣恢復不少。

馮家馬場佔據武威郡最肥沃的草原。

馮家本來就是河西小豪強之一。

漢末大亂,聰明的投奔了鍾家,鍾家借他的手伸入涼州,他借鍾家的勢伸入關東。

此後,馮家便一發不可收拾,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都有他們的生意。

也沒有他們不敢做的生意。

“馬場中有一千騎兵,一千三百步軍,左右還有鮮卑禿髮部和匈奴屠各部遊騎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