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羅閉目假寐,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和鬼團恩怨有多嚴重?”

蘇誠想了一會,回答:“一個女支女,準備做一票後退休,沒想到遇見掃黃,不僅被罰的傾家蕩產,而且還被狠狠羞辱了一頓。這很不勵志,作為一個創業的年輕人,我們要演一部勵志大片,而不是苦情劇。”

左羅道:“我決定向技術科求援。”

蘇誠似乎不意外:“恩。”

左羅道:“不奇怪?”

蘇誠回答:“兩個選擇都很奇怪,選哪個又不奇怪,總要選的。也許你選的不會是最爛的。”

左羅道:“早年我看過一部宋慈的電視劇。有這麼一起案件,朝廷官員各種把柄被會所老闆掌握,幫助老闆為非作歹。宋慈破獲了這個案件,這此事告訴皇帝。皇帝知道人無完人,如果將這麼多朝廷官員處理,那對統治是沒有好處的。於是,皇帝將所有證據燒了,會所老闆被朝廷官員們打死,宋慈一怒之下,辭官隱居。”

蘇誠道:“皇帝做的是不是正確的,就要看江山有沒有保住。”

左羅道:“你這是典型的成王敗寇論……古代類似事情不少,比如一位大將因為生活不檢點,要被處斬,這是明軍紀。但是又因為外敵入侵,戴罪立功。看到這些故事時,當時我很迷惘,斬還是不斬?軍紀不可犯,但是因為額外的原因,又可以寬容。”

蘇誠道:“一個偉大科學家殺死了妻子,但是他的後續研究對人類有價值,這時候是應該按照法律將其處死,還是應該權衡留他性命呢?殺了他,明證法最大,不可侵犯。不殺他,說明就連法律都可以通融。不過古今中外這種故事都被傳位佳話,大部分人都偏向不殺,畢竟他能為人類做貢獻。”

左羅回答:“但是這樣就違背了法律,法律必須是平等的,即使不存在完全的平等,也必須要有相對平等。我是警察,我服務法律,那我就不應該有別的選擇。所以我會履行自己的職業承諾,將真相找出來。至於有罪無罪,那是法庭的事。我不應該去考慮太多的外界因素和影響。”

蘇誠嘆氣:“所以鬼團找你。”

“……”左羅無言反駁,一種馬前卒被驅使被利用的感覺。

蘇誠再道:“而且按照這個計劃,鬼團不會交出唐春。”

蘇誠這句話如同匕首一樣,左羅感覺胸口疼,雖然片面瞭解晚上的案件,但是左羅已經對唐春的危險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是一個變態連環殺人犯,手上有槍,而且具備反偵查經驗。警察不怕你人多,你來一千把砍刀,我有一萬把步槍,不要和警方去比資源,警方資源是無限的。

唐春曾經是外派特工,對各國安全部門能力都瞭如指掌,更何況是警方力量。加之他一直活躍在國際舞臺,對各種先進裝置接受能力強。可以說,警方擁有的一切資源對他來說很透明。

如同鑽石打青銅,當然,警察也不是青銅,警察也是鑽石。但這不是遊戲,不是五個鑽石打五個鑽石,而是五個鑽石要從千萬人口中找出那顆鑽石。即使是田龍開掛,得到唐春的資料,但就目前來看,唐春的資料帶給警方更多是震撼感。

還要堅持嗎?左羅不知道,很多人說真相會遲到,但不會缺席,事實上在史長河中,無數的真相已經被掩蓋,沒被掩蓋的是偶爾一兩個特例。

簡單思考,壞人讓你調查某個方向,你去調查,查到了壞的,被壞人所利用,這也是履行職責,警察不在乎被人利用黑吃黑。左羅很希望自己很單純到這個境界,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決定,蘇誠又捅了一把匕首。

也許明天后天還有遇害者,事實上自己有機會阻止兇手,但是自己因為職業為了真相,於是讓無辜的人遇害。

和蘇誠在車內,房子裡等封閉場所,左羅抽菸都會避開蘇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