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上那半瓶的價值,我就想了,如果能把它偷出去賣掉,哪怕只跟人要半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用再愁媽媽的住院費了,我果真去偷了,卻被老闆娘給抓住,她說要剁我的手,其實哪裡有那麼貴,頂多也只能維持媽媽幾個月的醫藥費罷了,會那麼說,不過是因為像我這樣的人,在他們眼裡,都是廉價的罷了。”

他憐惜的抱緊她:“誰敢這麼欺負我的離離,你告訴我,我去剁了她的手。”

現在的她,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和真正的莫離,殊無二致,就連有一些言休都不清楚的回憶,她似乎也知道。

其實,那些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沒有人能肯定,或許,只是她依著莫離的性格,填充了記憶的空白,拼湊出了個完整的人生軌跡。

真沒想到,他這樣問了,她竟給出肯定的回答:“重金屬。”

言休怔了一下:“什麼?”

她清楚的:“那個酒吧叫做‘重金屬’。”

言休漸漸眯起了眼——她竟連名字都說得出?

這個疑問成功轉移了言休的注意力,他不再追問她結婚,只是重複著那些舊誓言,說她現在有他了,沒有人再敢欺負她,又說她要是高興,就把架子上的酒拿出去半價再半價的賣掉,這麼幾瓶酒,怎麼會有他的離離珍貴。

她靠著他,笑的心滿意足的模樣,然後,由著他抱她走出酒窖……

言休那些話,自然只是說說而已,畢竟,沒有他在,他連房門都不准她邁出一步,又豈會縱容她去那些魚龍混雜的*。

可莫離卻把那些話當了真,哪怕只是幾十裡地,她也要帶上小行李箱,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早晨出門前,趁著言休洗澡,莫離偷跑進酒窖,挑了兩瓶最貴的,上來之後,用衣服包裹住,放在小行李箱裡,確保不會撞破,才安穩的扣住箱蓋。

真是巧,言休把莫離安置在點蕩,這是他的地盤,他自然放心,出門去跟何曉佐籤協議去了。

協議簽得十分順利,簽完之後,言休邀請何曉佐到點蕩做客,何曉佐也沒推遲,當然,點蕩是晚上才開始營業的。

也就在他們分開後沒多久,言休接到他老爹的一通電話,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見他,他老頭就在臨市。

言休和他老爹,其實並不十分親厚,最關鍵的是,言休剛回去時,他爹對他處處設限,想要一手掌控他的人生,年輕那會兒叫叛逆,成熟之後,就該叫反骨了——是的,反骨,言休有很重的反骨。

他爹命人時時跟著他,說是保護,實則監視,連給莫離打個電話的機會都找不到,十幾個保鏢,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護”,不許他有一時片刻的“脫軌”。

他爹不想要個瘋子兒媳,就著手安排流水相親宴,集千嬌百媚,展風情萬種,見他不動心,乾脆讓女人脫~光往他床上爬,短短半年時間,被他轟走幾十個,真可謂前仆後繼,直到他把他爹一個把兄弟的閨女從樓上扔了下去,摔斷人家的腿,方才遏制住那股邪風。

說真話,言休並不是個會刻意修生養性的男人,在他的思想裡,欲和愛是分開的,即便當年他跟莫離在一起時,如遇特殊情況,和莫離短暫分別,憋久了,恰逢天時地利人和,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會對那些往他床上爬的女人那麼反感,並不是他有多剋制,也不是那些個女人不夠嫵媚,全完是出於對他老爹的反抗。

因他爹竟明明白白當眾宣佈,舉凡哪個門當戶對的妙齡女子先懷上他的骨肉,只要拿出孕檢單,就會是他言休的正房夫人。

他怎麼肯上鉤?

幾年時間,抗爭終於勝利,可物是人非,要說不怨他爹,怎麼可能?

所以,聽見他爹在這個關口提出要見他,言休自然不肯,可他有軟肋,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