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的晉級賽,賽程忽然慢了下來,因為賽程越到後面越重要,每一場都值得細細品評。

當然,無可否認的是,官方拖時間是出於圈錢的意願比賽日每多一天,遊戲公司的利潤就成倍增長,毫無疑問遊戲公司員工的獎金也與之成正比。

於是玩家都能看到,官網及遊戲裡的內容和公告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更新,投注區無疑是重點更新區域,如果那裡的工作人員有哪怕提前一秒的預知能力,恨不得能在玩家投注之前,把賺錢的賠率通通拉上去,賠錢的通通降下來。

站在人潮洶湧的投注區外,杜若身邊半徑兩米內沒有一個人,如此稀疏的人口密度,對比投注區一望過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如此情景,讓杜若想起以前春運期間回家,火車站裡旅客揮舞著排隊搶票的情形……

不,應該是股市連續幾天全線飄紅,股民恨不得在證券交易大廳打地鋪,一不留神就發生踩死踩傷個把百萬富翁的光景——不僅形似,神也似。

現代社會,金錢當道。人們將其奉若神明,取代了古時流傳下來的偶像——在特定場合下,人們對金錢的狂熱表現,絕對不輸於中古世紀教廷最虔誠狂熱的信徒。

投注區這麼多人,要擠進去恐怕不容易,哪怕你身負天下無敵的絕世神功,那些為金錢紅了眼的人也照樣能毫不相讓甚至給你一個黑腳杜若做好久等的心理準備,在街角屋簷下找了個角落,耐性極好地等著。

然而不一會兒,她就看見那個青色的身影從人群中擠出來。

儘管他一貫整潔的衣衫上,因為這世界無處不在物理規則,不可抗拒地出現多處褶皺,但除此之外不見太多狼狽,整體而言比杜若想象的好得多,起碼人是全須全尾地出來了。

簫聲依舊的眼睛猶如雷達,對她這個目標物尤其敏感,杜若干脆自動投誠,舉起手揮了揮。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她的動作,向這邊走來。

“等久了嗎?”

杜若搖搖頭,“其實你可以不用去的,只是村子開工奠基前的一點準備而已。”

她說的是實話。以她本意,在村子地址公開前,越少人出入越好,以免被人窺見行蹤,發生意外。

這次商業村的初步規劃建設,她早已全權交給老書他們,這次若不是那些村民堅持不看到她就不讓人動工,她也不需要親自跑一趟。

“雖然知道大致方位,不過我還沒有去過一次,”簫聲依舊的語氣略帶好奇,有種想要去見識一下的味道,“無人區我進過很多次了,但無人區裡的山村,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其他事我倒是有理由不去,但是去無人區,”他特意打量了一下杜若的小身板,嘴角帶著一絲取笑,意味不言自明,“我倒非去不可,不然……”

他嚥下後半句,讓杜若自己去想。

杜若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六扇門那群傢伙不會放過他之類。

這類隱含關心的話語,在以往杜若覺得順理成章,這是六扇門的那些傢伙對她的一貫態度,猶如她是一個玻璃娃娃,進出危險地帶必須他們保駕護航。

但在那天的不愉快之後,簫聲依舊繼續用以往的態度對她,她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裡面參雜了什麼。

倒不是她懷疑簫聲依舊對她有什麼圖謀,她沒感覺簫聲依舊對她有惡意。

但正因為沒有其他意圖,按照簫聲依舊的個性和含在骨子裡的驕傲,應該不會在對她做太多表面功夫。

即便是為了六扇門內部團結,也只要兩人保持一般關係即可,從他的立場來看,現在是杜若有求於他和六扇門,他完全沒有對杜若虛與委蛇的必要。

他那天明顯的不快,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