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又道,“我沒記錯的話,阿麗在銀狼部落時,還是他們部落祭司的弟子。”

“祭司的弟子,那她……”

“退後!”

不容置疑地打斷沐河的話,拿龐與巴郎一前一後地將沐河護在中間。

三人警惕地掃了眼突然就有了動靜的繭蛹,然後視線飛快交匯到一處,便默契地開始背對背。

分神關注繭蛹的同時,他們也沒忘了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周圍可能發生的動靜上。

淡淡的金光在繭蛹上一閃而逝。

沐河忍不住驚道,“怎麼可能?圖騰之靈怎麼可能會!”

聲音乍然而止。

巴郎察覺到不對勁,“沐河?”

“他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禁言了。”

拿龐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下來。

驀地,“噗呲”,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憑空響起。

隨著這道笑聲落下,周圍,也愈發安靜了下來。

不遠處,盅鴉和樹藤的戰爭更是詭異地像按了停止鍵。

樹藤唆唆唆地收了回去,瞬間噤若寒蟬。

而那一隻只巴掌大的盅鴉,察覺到極其危險的東西出現,根本就不敢飛,於是一個個就宛若下水餃一樣全部掉到了沼澤上,來了個裝死。

“原來有個明白人啊。”

那空靈的女聲帶著幾分笑意輕輕響了起來。

樹藤捲縮而成的繭蛹緩緩鬆開,一隻雪白的玉手先映入幾人眼眸中。

然後輕巧地搭在樹藤上,赤足邁出,向上是素白的拖地長裙,三千青絲正及腰長,黑與白相得映襯。

“巴郎”

“拿龐”

“沐河”

“見過上靈大人。”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得不能抬頭,巴郎三人心裡頓時就清楚這位上靈大人的心思。

不得她的允許,不能直視神顏。

雖說他們信仰的是天獅圖騰,可見到別的圖騰之靈時,不管它是分身還是一抹意識。

每個獸人也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之意。

這無關種族,無關部落利益。

僅僅只是因為它們與天獅大人同為納爾斯大陸的守護神的這一件事,便值得他們這一跪。

然而巴郎他們並沒有真的跪下去,那位“上靈大人”似乎是動了點小手段,讓他們根本就跪不下去。

被迫起身的巴郎三人臉色皆是一白,旋即便是浮現一抹類似恥辱的情緒。

“上靈大人這是故意在羞辱我們嗎?”

哪怕是知道會惹怒“上靈大人”,巴郎也忍不住咬牙道。

他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這一次見面,天狼大人竟然就這麼對待他們。

(在納爾斯大陸,圖騰之靈一旦不接受某個獸人的跪拜,就意味這個獸人是被圖騰之靈厭惡且鄙棄的。

也因此,獸人將這種事視為最高的恥辱。)

“羞辱?啊?我是忘了說了嗎,我並非是上靈大人呢,所以你們也無需跪我。”

女子的聲音柔柔地響起來。

很奇異地,一瞬間就將巴郎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都抹平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