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周山神力激發的不是我的潛能,而是斷情人的。”他開口說道,“當神力消失後,也是斷情人這臭臉天賦消失的時候,而我的魂魄和肉身也在此刻受到刺激,吞噬了他留給我的修為。因此,我沒有虛弱。”

我一怔,微微點了點頭,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陪我葬了我的好友。”

踏著虛空落下,最初的世界,因為當年逆天失敗之後聖人爭強而曾經一度被毀滅,但是如今已經開始重建,像樣的城鎮又再度拔地而起。

尋了一處風水好的山坡,因為沒了斷情人的身體,於是太師祖將幻化出的黑白色道袍埋在了土裡,再加上破碎的面具做了一個衣冠冢。

微風陣陣吹過,太師祖換上自己的黑色外套,點了三根菸,豎在了地上,接著低聲說道:“你這傢伙也不算是個活人,其實這麼算來,你我相聚的日子也就那麼幾年,不算特別長。那一次我們打了個你死我活後,你被封印千年,而我則忘了過去的前塵。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就迎來了逆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差點做了我的妹夫,又是我的對手。但是……”

太師祖蹲下來,輕輕地用手指在石碑上刻字,最後沒有說的話都留在了石碑上。

“好友斷情人之墓……”

回過頭,太師祖緩慢地朝外面走,我追上去問道:“太師祖,下面你去哪裡?”

他一邊走一邊抽菸,開口說道:“先找個地方喝一杯,然後去看看收留的我的阿卡莎是否還活著。之後應該會和你一起行動,你有什麼計劃嗎?”

聽見他的問題,我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一些秘聞,據說天道陰面和天道陽面其實並非一條心,如果我們可以在天道陰面那裡獲得幫助的話,也許可以幫我們更好地對付天道陽面。”

“哦?那你的意思是,接下來要去找天道陰面?雖然很冒險,不過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行,喝完酒,辦完事,我們就去。”

此時陽光迎面照來,他忽然停下腳步,迎著陽光說道:“我見到臭臉的那一天,陽光也這麼好啊……”

若是千年前,那時候的太師祖沒有故意了撩起斷情人轎子的窗簾,如果沒有那一眼的相識,他們會變成現在的關係嗎?

如果沒有轟轟烈烈的逆天,如果沒有變成天道的棋子,兩個人也許根本就不會相識。

送別總是痛苦的,無論經歷過多少次,無論流過多少眼淚,但是當心中難過的時候,還是會哭,無關習慣,而是因為我們還有感情。記麗他弟。

微風陣陣吹過,熱鬧的長街上,人們討論著剛剛經過的白色轎子,陽光正好,羅焱雙手抱著頭,轉過臉對身邊的慕容飛鳥說:“戴著個面具,下次我一定要看看他面具下長的是什麼樣兒?”

慕容飛鳥抿嘴淺笑,調皮地說道:“一定比你帥,師兄。”

白色的轎子微微搖晃著前進,窗簾已經落下,斷情人轉過頭,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容顏,低聲自語道:“一個小混混嗎?揹著個包,看起來像是個賣假貨的。要是還能再見,定要試試他,或許是個稍稍有趣的人。”

那時時光正好,那時還未相識,那時卻已埋下伏筆,未來的某天,他們註定還會相遇,而當相遇的時刻到來後,註定了,他們要分開。

深埋在泥土下的破碎面具,那些被風聲吞噬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盪。

“我曾想過,有一天,我和慕容飛鳥,你和諾諾可以住在一起,我們有兩間大房子,如同平凡之人一般活著。未來,如果生了孩子,都是男孩兒就讓他們結為兄弟,都是女孩兒就讓她們結為金鑾,如果是一男一女,若是可以,就讓他們成親……”

其實,那樣高高在上的斷情人,在消失的時候,還是會說出這樣的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