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如奧羅拉那般的、可以承載法則的凡人,我原以為他能做到比肩格里高利的程度,便已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

“但這就是事實,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別廢話了,抓緊時間幹正事!”

但鷹之主顯然不想接下這個由自己開啟的話題,祂只是輕輕地磨了磨自己的喙。

“要我說,你就是根榆木腦袋,我哪裡閒下來了?說兩句話也不樂意。”

雙頭蛇吐出信子,微微擺動身體,將本就扎入樹幹的尾部向內部深入一些:

即便作為這個世界執行的基礎,法則也並非無所不能,其必須要遵循一些基本規則,這之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即是創生與湮滅的存在必須達成一種動態恆定——身為陰影之主,祂必須與鷹之主構成基本的均勢,而其最為淺顯的體現,便是能量層級上的均等。

在自然情況下,這種規則其實並不會表露在物質現實中,因為宇宙中的一切都完整地體現了一切法則的規律,但天使身為諾依的造物,除去祂最後造就的銜尾蛇與熾天使,其餘天使的法則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缺陷,這使得祂們所受到的制約尤為明顯。

“卡洛琳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

觀察熾天使良久,鷹之主突然沒有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讓蛇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陰影之主只是繼續注視著金色圓環,反而對這個話題不怎麼感興趣:

“原來你也是會說廢話的啊——卡洛琳這情況能好轉,那才真的是‘見鬼’的大事呢!

“說到底,能治好祂的只有兩個存在,一是我們的主,二是祂自己。

“指望祂自己是不可能的了,終戰之後,祂的意識就莫名地陷入到死迴圈裡了,估計是因為沒有主的存在作為祂的錨點,致使那些‘往事’再次纏上了祂,讓祂陷入人和神的悖論中,所以歸根結底,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主,我們能盡力支撐到那一天就足夠了。

“可話又說回來了,且不論我們都不知道主此刻究竟在哪裡,是否已經步入自己期待的道路,單論這傢伙目前的狀況,只能說……我們也只有盡力了,想辦法能撐一天是一天吧。”

枝頭上的葉片再度舒展開來、恢復了生機,鷹之主對此沒有感受,也沒有對雙頭蛇的觀點表達出任何想法,祂只是“思維跳脫”地提出了另一個看似無關的話題:

“你說,那個名為奧利維爾的凡人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凡人?”蛇並沒有把這個話題放在心上,祂只是將那隻望向鷹的頭伏在樹枝上:

“還能是怎麼一回事呢?小機率的巧合唄?你有時候就是胡思亂想得太過火了——”

說著說著,這位天使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祂猛地又將頭抬起,死死地盯著鷹之主:

“該不會,你的意思是……這個不太可能出現的‘意外’,可能和‘他們’有關?”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你的心裡真的會覺得這之間沒有關聯嗎?”

鷹之主立刻反問了一句,祂並沒有因為蛇的注視而轉移視線,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在卡門和提圖斯的一生中,‘胤’的人並沒有現身,而是讓他們自由地選擇自己的道路,毫無疑問,凌胤一定事先和主達成了某種約定,才促成了這種局面的出現。

“我不相信他們會放任這麼一個即便微小、但仍有可能不受控的威脅因素,就這麼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母星上——更何況,在生命的最後五年間,當卡門意識到自己的失敗、想要在達西亞尋求破局的可能性時,蕭夢知就這麼‘恰好’出現在了達西亞。”

陰影之主只是不願思考,但當鷹之主提及這一點時,祂也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我記得,奧羅拉曾簡單提到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