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解決不了的矛盾。鄭伯銘穩重,張佐激進,鄭伯銘溫和,張佐脾氣火爆。

有一次,張佐知道了一條販賣私鹽獲利的路子,想要同人搭夥做生意,販賣私鹽。但鄭伯銘堅決不允,兩人因為這個吵了一架,張佐負氣離開,流浪輾轉,真的成了一個私鹽販子。

而鄭伯銘則是一路官運亨通,做到了宰相。

第一百四十九章長螂捕蟬黃雀在後

“接下來的事情,我想你們已經很清楚了。我劫了朝廷的賑災物資,是他幫忙壓下來的。後來我乾脆求他直接把那些物資弄給我……”

張佐輕笑一聲,語氣有些感慨:

“他從來都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哪怕是上枉法亂紀,欺君犯上。可是……我什麼都可以讓他幫我去做,卻捨不得他為了我,受世人白眼,被人非議。”

張佐的神情落寞,臉上滿是失去心愛之人的傷痛。

楚夕覺得他已經放下了心理防備,現在是個提問的好時刻:

“那……他給你的那封信裡說了什麼?”

楚夕確實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信一直在她手上,可是本著他人信件切爀私拆的道德準線,並沒有拆開來。那天張佐看到信後露出的表情,說的那些話,讓楚夕覺得這封信裡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內容,不然也不會讓他如此失魂落魄了。

張佐神情萎頓,倒也沒回避楚夕的問題,答道:

“他說,他是自願去死的。與其懷著不能啟齒的感情過一輩子,不如早點結束這樣的折磨。他說他早就料到他為我徇私的事情會有被揭發的一天,所以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他讓我不要為他報仇,也別去恨誰,這是他的命而已。他說的很輕鬆,但是最後死的那一刻,卻也說出了恨這個字。”

頓了頓。張佐的神情開始迷離起來:

“他一輩子都這樣為別人照相,從來沒想過他自己。他心裡有我,有天下,卻從來沒有過他自己。他受了那麼多委屈,終於還是在死的時候嚐到了恨的滋味……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憤怒。”

張佐轉過頭來問楚夕:

“你說,我是該高興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情緒,還是該憤怒這個世界把我愛的他逼到了如此地步?”

場面有些出離楚夕的控制,她一時間有些怔怔,說不出話來:

張佐冷笑一聲,神色開始恢復清明: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想要讓我情緒失控。然後趁虛而入。收起你的算盤吧,小丫頭。”

楚夕很驚訝,張大了嘴。腦子甚至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怎麼知道?

不屑地笑出了聲,張佐道: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把你抓來?”

“……是想要從我這裡知道錦西王的訊息麼?”

張佐又一次露出了不屑的嘲笑,臉上分明寫著幾個大字——你這個愚蠢的人類。說出的話更是不留情面:

“不是我笑話你,小丫頭,對於敵情。你知道的恐怕還沒有我多。”

嘆了一口氣,似乎很久沒說這麼多話了。張佐難得有了訴說的興致: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妨就告訴你吧。我綁了你來,自然有你必須被綁的理由。我並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東西,而是從需要你不出現的人身上得到東西。”

張佐指了指帳篷內的一張長桌上的圖,問道:

“知道這是什麼嗎?”

楚夕這才注意到桌上擺滿了很多標記的密密麻麻的地圖,順著張佐指的地方去看,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失聲道:

“錦州的軍事佈防圖!你從哪裡舀到的!”

楚夕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他從寧墨軒手上勒索來的,而勒索的名目就是她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