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收徒不甚,正思量著日後要勸說不虛好好管教。

突在這時,小僧已經回頭說話,他搖手一指前面:“我師傅就在上面,你若要見他,快些上去。師傅要和你說話,估計不會考察我的功課,我可要先回去了,待會你上去,可別說看見過我。”

他說話之時,滿臉正經,無名莞爾一笑。還未等他答話,那小僧步子一轉,去的遠了。

無名輕輕搖頭,抬步走上石階。

而這時,唸經之聲已經悠揚傳進他的腦海。

那熟悉的聲音,正是好友不虛。

無名輕提步子,慢慢走完石階。

入眼處,前方石壁寬廣,雕有許多佛像。一名白衣僧人左掌開啟,而右手之上,正在捏動佛珠。

他手中佛珠幽光透亮,顯是長時間撫摸的緣故。

他緊閉雙眼,嘴角微動,那些經文呢喃之聲,正是來自他的口中。

無名慢慢走過去:“想不到你修煉多年,心依然未能靜,太可惜了!”

無名話音剛落,暮覺前方一抹紅影飛動,原來是打坐的不虛向他擲來。

無名一伸手,有心接下,卻由於武功盡費而無力為之。他的手還未伸出,那紅影已經打在了他的胸前。

好在不虛的投擲之力有控制,否則,只怕無名將要命喪當場。

無名被紅影擊中,一時站立不住,蹭蹭蹭往後面急退了數步。低眼看時,地上落了一竄紅色佛珠。

原來不虛投擲出的是他方才拿在手中的念珠。

無名站住身形,面上氣機依然不減:“一別多年,你的武功更為驚人。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卻以念珠來對待你的故友。”

到了這時,不虛才起身走來:“出家人空無一物,若不以念珠祭故友之靈,難道要學俗家人殺雞宰羊不成。”

“空無一物,我看是未必!”無名輕輕搖頭,“我看你仍然帶有一點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面壁?”

不虛又進一步,緩緩開口:“只因世上不義之徒實在太多,報應又太慢,我總是忍不住要出手。”他說完之後,移開步子,看著山下樹影,才轉問無名:“你呢?你既然已經退隱,今日又怎麼會來彌隱寺?你的武功又為什麼全沒了。”

無名凝眉觸目:“此行乃逼不得已,幾日前我被人暗算,功力盡失,如今正是前來此處隱修,恢復我之功力。”

“武功本就是束縛,你既然已經沒了束縛,為什麼還要找回來。”

無名淡淡轉身:“如今絕無神為禍神州,我更是接下大哥的約戰,我的武功若回不來,沒人阻擋,神州勢必陷入動亂之中。”

“看來,你的執著比我還重。既是如此,你就在寺中好好休養。江湖之事,我代你去解決。”

“難道你不怕惹禍上身嗎?”無名淡淡的問,以他對不虛的瞭解,本不應該問出這句話,因為他Zhīdào不虛的回答絕對是不怕。

不虛搖搖頭,“或許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不放心江湖悲苦,黎民受累。”

無名輕輕點頭,隻眼中的深邃,更濃了。

“數月之前,我收了一名徒弟,你來的時候可看見他了?”

無名正向說這事情,沒想到對方先問起。當即答道:“正是他引我前來的。你這徒弟乖張不羈,倒和你有幾分相像,我只擔心他不能若你般守住佛心,日後恐怕落入魔途。”

不虛目茫深遠,看向遠處的樹林,“你的話正中我心,如此看來,我當要帶他下山走走,好好點化於他。”

再次轉回目光,不虛繼續開口:“既然你說到絕無神之事,那我此次下山就去會會這人。你便安心在寺內休養!”

無名的眼光之中,盡是信賴。他們二人,相識多年,彼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