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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裡村的聲音和說話方式似乎還是個年輕人。剛才他口口聲聲地喊著店長,看來新谷——也就是我,好像是裡維耶拉的店長。
裡村似乎怕他結束通話電話,連珠炮似地繼續說:“總之請你先露個面再說,你現在在哪裡?”
在東京車站——他差點不假思索地如此回答,但又打住。現在他還不想說出落腳處。
不過他倒是很想見見這個男人,此人似乎對自己抱有善意,況且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危險。
“這個我不能說,倒是可以見個面。”
“那,請你來店裡。”
“不,店裡不行。我想跟你單獨見面。”
“不然去車站東口的捲毛狗你看怎樣?”
捲毛狗?這是店名嗎?他毫無印象。
“不,我是說,呃,最好是我們以前沒有一起去過的店。”
這樣就算問地址也不會令對方起疑。
“這樣嗎。再不然,我知道大冢有間店,你看怎樣?是一家叫做秘道的小酒館。”
大冢。他記得在地圖上看過。對了,山手線【注】有一站就是叫這個名字,應該是在池袋的隔壁一站。
【注】:東京都內的鐵路運輸動脈,列車於環狀的執行路線上循固定的方向迴繞行進,為日本都市通勤鐵路的代表。
“大冢的哪裡?”
“出了車站北口,沿著鐵軌朝角萬的方向走幾步路就到了。”
“角萬?”
“你忘啦?就是那家喜宴會場呀。”
“噢,那個啊。”他嘴上雖然這麼回答,卻已冒出冷汗,他對角萬完全沒印象。
“那就約在那家秘道,一點碰面可以嗎?”
“一點?怎麼這麼晚?”
“沒辦法,這一個月以來,都是我代理店長的職務,不能蹺班,況且我也想等下班後好好跟店長多聊聊。”
“我知道了。請你在一點整一個人來,可以吧?”
“好,到時候見。”
他掛回話筒的手是僵硬的,感覺好沉重。他知道自己很緊張,但這並非壞兆頭,緊張的時候最安全,不知怎地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先回到旅館房間查閱地圖,把大冢附近的地理環境牢記在腦海。接著他開啟旅行袋翻尋,有某個冰冷的東西藏在底部。
他靜靜取出手槍,比乍看之下更重,散發出邪惡的氛圍。那是他在孤狼岬從赤井秀也的屍身上取來的小型手槍,當時只要有一點差錯,自己就會挨槍子兒,被送上西天了。
他把手槍又扔回袋子裡。本以為拿著手槍會湧起安心感,但他感受到的只有嫌惡。不行,他不能依靠這玩意。
取而代之的,他取出路過文具店時買來的可替換式美工刀。這東西既輕又不佔地方,而且銳利,只要把用鈍的刀頭一折,新的刀頭就替補上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用起來比較順手,似乎更可靠。
他留下三萬圓,把剩下的錢塞進旅行袋裡。起先他把三萬圓都裝進皮夾裡,念頭一轉又抽出一張萬圓大鈔,脫下襯衫後把折得小小的鈔票以藥用膠帶貼在左手上臂的內側。美工刀則塞進左腳的襪子裡。
他把房間鑰匙交給櫃檯,空手走出旅館。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足以讓人發現他住在這間旅館,裡村這個男人似乎值得信任,但還是小心為妙。
實際確認過秘道的位置後,他在咖啡廳和小鋼珠店消磨時間,這些店打烊之後就到車站南口的酒吧打發時間。他任由酒保作主,喝了幾杯摻水威士忌,卻絲毫沒有醉意。
距離午夜一點還有一刻鐘時,他回到秘道。黑色的木門被橙色燈光照亮,他躲進高架鐵軌下的陰影,從電線杆後面監視店門口。十公尺之外,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