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再無別事,餘先生讓張煥回了家。

回去路上,張煥開啟老師給的包裹,看了看包裹,都是一些碎小的銀子,還有一些銅錢,加起來錢並不多。

餘先生的家境比村民強上一些,也不是富裕人家。

這些對於張煥來說卻是足夠了。

回望老師私塾一眼,眼圈紅了。

郡城考試是三月六日,還有著五天的時間,從山村趕到郡城,用馬車代路的話,需要兩日的路程,提前一日走就可以了。

老師將一切都準備了,張煥心裡暗暗的感激,這樣想著,張煥回了家。

到了家,才發現家裡都在為此事忙著。

“孩子,你放心去考,家裡的事情莫要掛念。”臨行前張母說著。

張煥拿著包裹,應著:“是!”

金陵。帝宮。慶春園

這裡松樹成林,溪水縱橫,石板路徑相通,佈局錯落有致,南面有著精舍,數百株桃花粉苞初放,鮮美不可方物,映在水塘中與天光相接,殿宇樓亭建在桃色霞靄上。

因此,王弘毅最近才此啟殿,在這裡生活。

薛遠一路過來,只覺得心曠神怡,花香伴著微風送來,清幽爽心,遠處還有著絲絃吟唱之聲。

到了一殿,有臺階和紅欄,侍衛立著,幾乎沒有人說話,一派肅穆。

進了裡面,站在門口求見,片刻,內侍出來說:“薛大人,請進。”

薛遠就快步進去,只見陽光燦爛,開著視窗,定神一看,就見王弘毅沒有穿著正服,就穿一件寬袍,面如明玉。

薛遠行禮,王弘毅笑了笑,正起身,說著:“你來了也罷,我們去外面走走,春光明媚難得啊!”

出了門,院前早擺了幾張椅子,王弘毅先坐下,示意他也坐了,這時天光水色,陽光燦爛,但覺清爽溫暖。

幾個侍女上前伺候用茶,都是十六七歲之間,裙裝霞色,娉婷而立,明眸皓齒,薛遠不敢多看,接了謝恩。

王弘毅笑而不語,目光掃看薛遠,只見這人一大團五品黃堂之黃氣,本有絲絲四品淡青之氣,卻不斷散失,心中暗歎。

要不是念著當年從龍之功,何必浪費國家氣運?

費了很大心思培養,也不過這樣,王弘毅現在已經絕望了,準備再提到青色,位居三品就到頂了。

心中想著,卻笑著:“薛卿,這次你任主考官,可是國家大典,不可怠慢。”

“是,王上!”薛遠還是明白,每次主考,都會獲得大批學生,就算不是黨羽也是人脈,這實是王上恩典,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搶著幹,當下謝恩。

只是似乎還有些話說。

王弘毅見了,笑著:“有什麼話就說吧!”

“是,只是這秀才舉人進士的位份,是不是低了點?”薛遠問著,現在王弘毅定製,秀才位比司吏,舉人位比令吏,進士才是九品起步。

王弘毅啞然失笑,說著:“不算低了。”

王弘毅站起來散步,深邃的眸子閃著微光,看著四周,想著,又說著:“前燕科舉取士,進士一出來就是七品,這樣厚待,導致天下讀書人一門心思,寒窗幾十年,就向考個進士。”

“但這些苦讀幾十年的進士,出來後都年紀很大,三十歲算小了,出來後又能擔任幾任官?一般進士也就當個二任縣令,一任知府就致仕了。”

“這些官讀了幾十年書,對治政一竅不通,只得請著師爺幕僚治政,不但大權旁落,而且還貪汙橫行,上下聯成網路。”

“而中央偏偏要進士才可卿相,導致進士提拔快速,往往數年數進,轉眼進閣任卿,結果與政事無益,黨爭橫行。”

說到這裡,王弘毅冷笑,這實際上就是事務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