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哥,希望閒暇時到戰家一行,吹雪必倒履相迎。”戰吹雪深施一禮,俏臉微紅,極是可愛,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被五月從空中接住的那一刻?

五月哈哈一笑,想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又相見,不免也有所傷感。

將眼光前移向正和白清倩道別的雅典娜,兩女正相擁作別,以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願奶一路平安!”

“現在他們,他們應該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吧?”站在船舷邊凝視大江的五月背對白清倩忽然道。

“可惜雅典娜姐姐不願來南方,不然就熱鬧了。”白清倩想起不由黯然,本來正決定想方設法也要留下來,但是五月出乎意料的肯和她遊歷南方,卻實在是意外之喜,那麼家中那幾個老古董的臉也不再那麼討厭了。

偷偷的望向那個大傻瓜,他在看什麼?為什麼總是不肯轉過頭來,難道這流了幾萬年都沒有一點變化的江水比自己還要好看不成?

嗯,一定是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沒有吸引力,早知該穿那件黑的。咦?我去年生日時哥哥送給我的那件呢?難道放在家裡了?真是該死啊。

五月當然不知那小妮子小腦袋中一會兒冒出來這麼多的想法,凝視目光所及的的滔滔江水,這發源於聖山之巔的大江,自古以來就這樣流淌著,似乎可以永桓存在似的。

但是世間真的有永桓存在嗎?

人到底是什麼?只是創世神的偶然遺物,還是天地間的必然出現?是不斷想改變加之自身宿命的反抗者,還是天性自私的破壞者?洛u‘是要在愛恨生死之間痛苦掙扎?如果自己不修習七真法,不發生那麼多的事,就不會去想這些吧,但是隻恨自己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不然自己寧可只是一個別人眼中的貪婪獵人。可是一切都像這永不停息的江水似的一去再不肯回頭,如果人也能像這流水一樣過即無痕,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自不會有喜怒哀樂,但是又有誰能辦得到呢?至少五月自知,他是絕對的辦不到啊。

兩人天差地遠的冥想間,船駛到了全江航程中最寬闊最壯麗的一段。

五月坐的這船並不算小,長七丈有餘,高近三丈,加底艙共三層,但在這廣闊的江面上卻實在不比一葉輕舟引人注目多少。

兩岸青山蔥蔥,連綿不絕,將這藍波盪漾緩緩東去的尼羅河夾在中間,偶爾河面飛過幾只低空掠過的飛鳥,翠羽紅喙,一掠翅間清脆的叫聲此起彼伏迴盪在整個江面,讓五月想起了非肉不歡的米瑪大叔也捨不得拿去換肉吃的那幅軒轅古畫,據說那是他的傳家之寶。

依稀記得很相似哦,畫那畫的人該不會像自己一樣坐船剛好經過這裡,一時靈感來了提筆畫下?

在這難得一見的如畫美景中,白清倩仍在琢磨明天穿什麼衣服,而五月終於完全放鬆,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大自然的瑰麗中去,忘記了喜樂,忘記了哀愁。

完全投入的那一刻五月只覺心神與這腳下的青波綠水如有感應的融合在一起,就在融合的那一剎那,甚至可以透過這至柔之水將周圍環境瞭解得通靈剔透,無有遺漏。

幾乎能感覺到真氣所及江水中魚兒每一下的擺尾,甚至帶起的每一股水流的變化,江中的每一個漩渦都是清晰可見的,五月水德真法所化真氣沿腳下甲板透入,融入江水,與腳下一處漩渦結合在一起,頓時吸力大增,將附近的魚兒吸到裡面一陣狂旋猛轉。

最奇妙處莫過於大凡武者所修真氣如要透過物體施展必有衰竭,但這水德真法卻大逆常規,由木及鐵再至江水,如同源而出,毫無阻礙之感。

在這空靈的境界中,五月機緣巧合下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領悟到平時難以感知的天地奧理,諸般法訣在體內此起彼伏,平時真氣執行吃力的地方一下變得輕而易舉,如有神助。

雙目深注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