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你的性命。”

“施某並未或忘,只是不願計較。”

“哈哈!計較:你又大言了,你自問接得下我三杵麼?”

“大丈夫寧鬥智不鬥力。閒話少說,我兄弟因遇上了最厲害的仇家,特厚顏登門情商,借寶物一用。”

“少廢話!你快滾,目下地道封閉,連我也不易脫身,饒你擅自闖陵之罪,覓路逃生去吧!”

左曲老仍無退意,泰然地說:“駿老的黃梁暗香,乃是罕世奇毒。施某的仇家功臻化境,不畏奇毒,近身下手極為困難,故須借重黃梁暗香,任何時辰皆可下手。事成,施某當以武林至寶玉麟丹相酬。只用一次,用後立即完璧歸趙,決不食言。”

“哈哈!借給你為害江湖?你未免太天真了。”

“施某以至誠相懇,尚請俯允。”

“少生妄想。你走是不走?”

左曲老沒有絲毫退意,道:“駿老的黃梁暗香確是天下至毒之物,只消嗅入鼻中,便立即昏睡,至死不醒。不知駿老可曾攜帶在身?”

天毒冥神拍拍懷中,冷笑道:“在這兒,這一輩子你別想。”他舉步徐徐迫近,降魔杵前伸,陰冷地又道:“你敢說不走兩字,老夫要將你打成肉餅,走是不走?”

左曲老惶急地退向沙石零落處通道旁,搖著右手道:“駿老請息怒,有話好說,該有個商量……”

“沒有商量。”

“好好,不商量就拉倒……”他被巨石一絆,搖晃著站穩,又道:“駿老,別欺人太甚,你……”

聲未落,他又被碎石絆倒。

天毒冥神正自鳴得意,先聲奪人,把這個一代兇魔老殘廢嚇得如此狼狽,該他得意啦!他左手食拇指舉著珠,右手的降魔杵支地,昂然跨前兩步,迫近了左曲老;左曲老還在掙扎著撐起,慘兮兮地。

天毒冥神得意已極,突然張口大笑:“哈哈……”

笑聲剛出,身後一堆亂石中,無聲無息地飛出三道淡談灰影,成品字形急射而來,控制住三尺見方的範圍。地方太小,即使是發覺了,左閃右避上縱下伏,皆難以全部避開。

這是左右二曲最歹毒的暗器,蘸有陰蜮血的飛電鑽。上次他兩人暗算山海之王,大白天,山海之王也未能避開,可知這玩意夠厲害;體積不大,飛行時飛旋而進,無一絲風聲發出,專破內家氣功,此風亦無法反震,聽風辨器術完全無用,悄悄在身後下手,比聲音快得多,端的萬無一失。

天毒冥神做夢也未料到背後有人暗算,眼看毒鑽將透心而過。幸而天不絕人,笑聲一出,降魔杵原點在一塊石角上,身軀一動,降魔杵一側,滑下右角,身軀亦隨之一晃,向右一歪。

“得““嗤”兩聲輕響,奔背脊那枚飛電鑽,釘在左肩琵琶骨上,向下方那枚,擦肋狐皮而過,未傷皮肉。

接著“嗤”一聲,左面那枚貫入對面石壁之內,好渾雄的勁道,暗算的人已用上全力。

同一瞬間,亂石堆中出現了右曲老施威,他狂叫:“倒也!倒也!”

左曲老也一躍而起,向前急撲。

天毒冥神只覺琵琶骨一麻,渾身氣血渙散,大吼一聲,扔杵便倒。

倒下的瞬間,他手中的夜光大珠向左曲老扔出,人向亂石堆中急射。

左曲老相距過近,避已無及,珠擯左肩而過,驚出一身冷汗,只覺肩上熱辣辣地,幸而未傷肌膚。

他知道天毒冥神身上之物,任何物件皆有奇毒,沾者必死,所以失驚。

“啪”一聲響,珠撞在石壁上,碎如粉末,黑暗籠罩著一切。

地下只有降魔杆,天毒冥神不見了,黑暗中,牆角里傳來虛弱而冷酷的語音:“這是千年異種短蛇珠,一絲粉末入鼻,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