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海峽,幕府又緊急從其他地方調運了八門國崩,安置在了浦賀炮臺上,由此心中安定了不少。

光靠炮臺也不行。幕府又集結所有能蒐羅到和趕得到江戶灣的戰船,甚至將幕府那條作為將軍座船的安宅船都拿了出來,加裝大筒,安置鐵炮隊,作為船隊主力。聽說大英國崩很犀利。又緊急加裝鐵甲,再現了戰國時代的鐵甲船。

為防備陸上進攻,幕府還集結了上萬足輕。駐守在三浦、橫須賀、神奈川和江戶一線,其中有三千鐵炮隊,這樣的力量。就算來犯敵軍過萬人。也足以抵禦。

從江戶城到江戶灣,幕府、各藩和町民們上下一心,火熱備戰,當年整個日本合力抵禦蒙古人入侵的歷史似乎又在重演。幕府還向各藩廣通告,兩個月時間太緊,來不及匯聚各藩軍隊,就沒必要出人了,可金銀卻是需要的。

幕府的將軍令傳遍整個日本。可傳到薩摩藩的文書卻是嚴厲的斥責和問罪。大英使節是薩摩藩帶到江戶的,最初也只是說來談琉球宗主權,為什麼會展到這一步?薩摩藩是不是已經跟大英勾結。要圖謀整個天下?這事僅靠島津盛常的腦袋可說不清,而且玉里良還為薩摩藩武士襲擊大英使節。也將腦袋給了大英,更讓幕府對薩摩藩的立場表示懷疑。

鹿兒島城,島津繼豐放下幕府的問罪文書,又拿起英華送來的問罪文書,他甚至都有將家主之位傳給兒子島津宗信的打算,這種裡外不是人的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

他再次向親信高橋義廉問計,高橋義廉無奈地道:“殿即便退位,甚至自裁,都不足以取信幕府,除非再減藩削封。可如果幕府戰敗,要向中國低頭,我們薩摩藩又必將被幕府獻出來,以取悅中國……”

如果不是薩摩藩上下都固守“義理”,不願也不敢背棄日本這個“天下”,島津繼豐早就向陳興華請降了。打?薩摩藩早跟大英打過,一藩湊出來的精銳,被人家用小指頭當螻蟻一般地摁死在了奄美群島上。薩摩藩上下對幕府迎戰大英的前景一點也不看好,幕府就是死路一條。

高橋義廉的話絕了島津繼豐倒向幕府的念頭,他已經清楚,薩摩藩栽進了大英給他們挖的大坑裡,這個坑太深,一藩填進去都爬不出來……

“薩摩藩已處於絕地,可幕府的處境不也是一樣?殿,一旦幕府戰敗,天下之勢將會大變!為了不讓天下分崩離析,為了我們薩摩藩的未來,我們只能迎難而上,將這一場災難,當作振興本藩的機遇!”

接著高橋義廉兩眼赤紅地說著,這些話他已經憋了很久。

“能挽救日本的,到時候只有我們薩摩藩!”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島津繼豐,他終於作出了決定……繼續騎牆。

苦逼的薩摩藩,動員了一藩上下,捐獻出所有金銀,奉獻給幕府,與此同時,島津繼豐又委任高橋義廉為通事家老,以獻質為名來到北洋艦隊,希望能觀望戰事,以便在戰事結束後能第一時間決定薩摩藩的政策。

“日本跟滿清不同,他們學起來很快的,薩摩藩的守軍都已經在更換燧槍,研究小炮。咱們這次打痛了他們,還要逼他們通商,就不怕他們有樣學樣,以後找咱們報仇?”

白延鼎有些顧慮,顯然他已經不把此戰當回事了,根據海軍情報司的判斷,以及使團在江戶城的觀察,只在戰場上擊敗幕府,不深入日本領土,不去佔江戶城的話,這一戰毫無懸念,除非北洋艦隊官兵全體吃河豚吃死了。

“日本和滿清的根底當然不同,但還是有類同之處,比如幕府和天皇的大義合不到一起……至於找咱們報仇,就看日本人怎麼認識這一敗了。昔日我大唐征戰四方,異族效力者芸芸,都以成為大唐人而自豪。今日我英華崛起,要跟歐羅巴列強分踞東西,難道我們連重現大唐風采的心氣都沒有,非要忌憚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