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願意”

劉瑞不迭地點頭,心道傻子才不願意。

“你……我可跟你說清楚了的哦,是要結約的,毀約可要賠上xìng命”

林大樹額頭青筋暴起,這轉折他可沒料到。

劉瑞腆笑著繼續點頭,根本就不在意。

林大樹只覺一股悶氣就頂在xiōng口,看著這傢伙的黑眼圈,盤算著是不是再加上一拳。

田家院子,田大由看著面如死灰的田青,也是一肚子悶氣。

“不要再跟爹吵了看看人家鄔重滿腔心思就huā在做事上,你怎麼就這麼多jī魚腸子呢?不想進就別再囉嗦,以後你安安生生呆在鐵坊當外人,爹繼續養你”

田青擰了好一陣眉máo,艱辛地問:“爹……你說的什麼結約,到底是什麼約?”

田大由含糊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不會害了你”

見田青又低頭不語,田大由出到院子裡透氣,過了好一陣,田青出來,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爹,我想進。”

田大由欣慰地鬆了口氣,兒子還是能調教過來的。

méng學樓一層,百多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歃血為盟,絕大多數人都面sè坦然,包括劉興純和米德正。

“如有違約,天誅地罰,自有人來取你xìng命”

田大由滔滔不絕,將內容已經有了極大變化的第三版盟約講述完畢,以一聲冷喝收尾,然後舉起了酒碗,眾人紛紛舉碗,其中幾隻手還在微微搖晃著。

劃破手指,血滴入酒,咕嘟嘟仰頭飲盡,劉興純和米德正對視一眼,欣然笑了。他們不是一般農人,早就懷著擠進這青田公司內層的心思,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已是李肆信得過的人。劉興純在等著李肆給他搭更大的活動舞臺,而米德正在等著李肆向他展示更為玄奇的工匠世界,在這yù唸的衝擊下,歃血為盟這種事的忌諱也被徹底壓倒。

血酒喝下,田大由就展開一份文書,挨個讓他們按手印,這該就是剛才盟約的內容。

轉完一圈回來,一邊的李肆像是開玩笑般地說道:“田叔你可放好了,萬一有賊人偷了這盟約,當成是咱們結會造反的證據去官府那換銀子,那可就麻煩了。”

田大由真當李肆在開玩笑,呵呵笑道:“四哥兒放心,鎖在樓裡呢,再說咱們可是奔著過日子去的,怎麼就叫造反呢。”

這些日子下來,幾個司董心裡已經有數,這歃血為盟的儀式,那就是大罪。可人已經上船,而且這種事沒人出告就不存在,他們能做的,也就是跟著李肆一起,把更多的人拉上船。

人群裡,劉瑞臉sè蒼白,嘴chún蠕動著,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老天爺這怎麼行?你這可是要遭雷劈的”

劉家xiǎo院裡,劉瑞的話讓媳fù差點軟在地上。

“早知道是頂著殺頭的禍才能享的福,我才不答應呢就知道不能跟他們hún在一起早早出首,不但會免了罪,還能有賞金拿”

劉瑞臉紅脖子粗地看著自己媳fù,再看看縮在mén邊的兒子,壓緊了嗓子。

“趕緊收拾東西,等我拿到那物事就跟我走”

劉家媳fù涕淚縱橫。

“四哥兒和大家對你只有恩,哪有點怨的?你進了就進了,跟著大家一塊過日子不好好的?有啥事了也是大家一起擔著,怎的要做這傷天害理的事?”

媳fù的哭訴沒起半點作用,劉瑞再不理她,就去抓兒子,可xiǎo子一縮肩膀,跑到了他娘身邊,一臉怒sè地看著他。

“就知道跟我頂著幹是吧,好你們娘倆就別再姓這個劉了”

劉瑞鐵青著臉出了mén,他媳fù抱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