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開始解圍裙的繫帶,然後伸手脫掉我的圍裙:“我們談談吧雅玖。”

被拉著到了一樓,面對面坐在單人沙發,其實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解開圍裙後面蝴蝶結的時候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然後覺得這是要合好達成從此幸福美滿結局的節奏。

再然後看見他臉上不太能用語言形容出來的複雜表情,我忽然有種危機感,不管是什麼反正不會是要說和好的話了。

“你的那個黑髮的朋友。”嗯?“我能看見。”

“你是指……”

“我也知道,你不是原來的她了。”

“什……什麼?”

“你以為是一樣的,但在我看來,你們不一樣啊。”

“可是……”可是原來的那個她,在這裡活了整整十六年的她,就是我啊,我們是同一個人啊。

反駁的話全部想好,連我自己都覺得義正言辭完全正確的話,在對上那雙淺色眸子的時候轟然傾塌,只能怔在那邊說不出一句話。

他忽然又笑了,嘴角彎起我最熟悉的弧度,然後伸手輕輕觸碰到我的左邊臉頰:“回去吧。”

回去吧。

回去。

不知是不是該哭了。

原來我來到這裡是剝奪別人的幸福,一個沒有曼陀羅花印的,也叫做藤羅雅玖的女孩的幸福。

之前那麼多次的疼痛,是因為她在反抗,卻反抗不過我的力量而只能陷入沉睡。

這具身體,不是我的。

眼淚滑下的同時被輕輕抱住,臉頰觸碰到柔軟的衣料,忽然而來的通透壓的人喘不過氣,向後退了幾步,我捏住鼻子止住那種酸澀感。

“別哭啊。”聲音帶著微微的無奈,“把我帶回去,把他……帶走吧。”

“誒?他?”視線一瞬間變成漆黑。

***

脖子和肩膀痠痛的醒過來,被蓋上了毛毯放在咖啡屋二樓的鞦韆椅上,起身時候的搖晃差點讓我摔下去,旁邊的珠簾被快要掉出鞦韆椅的抱枕碰響。

“雅玖,醒啦。”井野端著餐盤撩開珠簾坐到對面,“給你留的烤肉,啊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竟然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啊。”

“睡著了?”意識還在睡眠當中,我只看見井野的嘴張張合合好像都聽不懂她說的話。

“不是你和寧次下去拿餅乾和蛋撻上來,然後你說頂樓風太大,就坐在沙發那喝飲料,寧次就自己把點心拿上來還幫你拿烤肉下去,然後就發現你睡著了。”井野撐著下巴,“他是這麼說的。”

“哦……”點頭,然後過幾秒消化了她說的話,“那就是這樣吧。”

“吧是什麼意思?嘛,睡糊塗了吧你,我們也快散了,你先吃吧。”

然後井野又撩開珠簾,只聽到上樓的聲音。

右手拿著叉子,然後看著盤子裡剛烤完的香氣騰騰的食物,不知為什麼就開始發呆。

剛才是做夢嗎?

可是平常做夢醒來就會忘記夢到什麼了。

直到現在為止剛才那些話都還清晰的留在我的腦海,甚至連說話時的聲音也完完全全的刻了進去。

把他……帶回去。

他是誰?

我那個黑髮的朋友又是誰,什麼黑髮朋友啊。

“啊!”

烤肉塞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咬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

“雅玖?你醒著也能做惡夢啊?”抓著飲料右手拿著剩下的木炭準備放回去的鳴人轉頭瞪眼。

“沒事沒事,你告訴其他人一下,我有事先回去了!”一口一個解決了盤子裡剩下的食物,我跑到樓下拿起包就往外跑。

(原諒我忘了給姐姐大人一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