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看到了黑衣青年在棺前足跪了七日,也隨他哼唱著自己最常哼起的曲子。

後來,傻小子為了替自己報仇,宴請天下群雄,共赴青雲。

他一人一劍,一襲黑衣立於山門外。

獨戰四名半步真祖之力,連斬多人。

他喃喃說著的所有事情,說著那年青雲種種,帶起了那蒼穹連綿的血色。

沈安在都在看著,都在聽著。

當看到天玄殿主出手,他還不免為之緊張起來,看到慕容天徹底入魔,他內心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他看著始終站在山門口,靜默無言,卻緊握手中之刀的天樂。

也看了一眼站在靈符山路上,將申屠小雪護在身後,神色緊張的林小吉。

“大概,要開始了吧。”

沈安在喃喃說著,抬頭看著正在緩緩癒合的蒼穹裂縫。

那一片連綿的血色,還未曾散盡,致使此間看起來壓抑低沉。

……

慕容天宴請天下之時,各域動亂,皆是遭受到了妖神教執事的襲擊。

那些執事本就是失蹤多年的天驕,在妖神教的培養下,早已成就沖虛巔峰,更有甚至懷有妖力在身,堪稱半步真祖。

在如此強大的實力下,如蝗蟲過境。

但,極少有被滅的勢力,大多勢力反而在一同被暴打之後,選擇了加入。

原因有二。

其一,他們見識到了妖神教的力量,也聽說了妖神教之內有祖境之上的力量,連天玄殿主都不是對手,多番衡量,他們選擇了生路。

其二,那就是慕容天!

後者太強了,強到連半步真祖都被他以劍斬之。

若等其傷勢恢復,入魔之下必會再來尋仇。

與其被動,倒不如現在就藉著更強大的力量,踏平靈符山!

而這些勢力當中,也有不願意臣服妖神教的。

可大多不是覆滅,就是死傷慘重。

不說那些中小勢力,最令世人驚懼的,還是前些日子,雁回山的覆滅。

那巍峨山門,如今已被夷為平地,雁秋的屍體立在荒涼當中,已然失去了生機。

這彷彿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一般,是妖神教對天下人的警告。

臣服,或是死!

在這般威脅之下,更多人的動搖了,這一場劫難,遠比當初妖人四起更加嚴重。

那些不願意臣服的勢力,開始想起了後路。

有的舉族搬遷,去了靈境尋求庇護,有的乾脆就拖家帶口駐紮在天玄城之外。

甚至連北海鐵堂,也暫時放棄了基業,向著中州靈境趕了去。

如今的這一場劫難,不再是三兩個勢力能夠抗衡,他們需要聯合起來!

這不是各方勢力的戰鬥,而是與妖神教的宣戰!

然而,在如此動亂之時,天玄殿主持大局的卻只有張九陽一人。

天玄殿主自追殺妖神教主教而去,至今未歸。

整個天玄大陸,一團亂象!

……

神符殿。

“師叔,我們不走嗎?”

陸城看著山下忙來忙去,檢查各種大陣受損程度,以及各個山口嚴陣以待的長老弟子們,沉聲詢問。

“走不了的,唉。”

何不語嘆了口氣,目光閃爍。

“我神符殿的資本便是符陣,此神符大陣,乃是我神符殿千年來的積累,能抗衡半步真祖。”

“況且……”

他頓了頓,目光微深,“北海鐵堂有各種強大靈器做底牌,山高水遠,趕到中州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可其他那些勢力,恐怕趕不到中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