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通向何處。

天水那裡的訊息卻是不斷傳來。拓跋安已經掌控了整個宮廷,而拓拔朔驍騎營的人馬卻都被他調派在外,我從漠歌口中得知,一部分被困在了彭城郡,還有一部分卻是在原犬戎王都西羌城集結。拓跋安大肆清除異己,思賢王府早已淪於他股掌之間,多虧漠歌早他一步將我與惇兒護送了出來,只怕此時此刻我母子二人當真是要落在那匹夫之手了!

然而我終是覺得疑惑,拓跋安即便早有逼宮之心,又是有了怎樣的助力讓他敢於在此刻突然發難呢?拓拔朔畢竟兵權在握,難道他就不怕拓拔朔殺返天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難道是高句麗?我心頭不禁一凜,熙華吃了如此大虧,她心中怨懟於我自是不必多說,可她終究對拓拔朔有情,應當不至於倒戈相助拓跋安才是,何況聽說高句麗國主幾個月前遇刺,此刻應當也沒有閒心插手漠國內事才對,那麼,會是誰呢?

一方面我暗自困惑於此,另一方面,如同我一開始所擔憂的,我在這小鎮上都隱匿了一個來月了,拓拔朔也至今未有絲毫音訊,他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端還是根本不知道我身在此處?

問了漠歌一次,他只是含糊其辭,說是一早便飛書告知了拓拔朔我的下落,讓他安心回返,至今尚未有訊息,只怕是路上有所延誤了。我當真不願疑他,然而那之後他便不再回返了,只安排了他帳下的十幾名身手極好的親兵在我院外結廬而居,仔細保護我與惇兒的安危。

我當真不願疑他,然而——到底是無法安下心的!腹中的孩兒一天天長大,只怕再過一兩月便要臨盆,可拓拔朔卻至今沒有半點訊息。我雖表面上仍是平靜度日,然而心中焦惶亦是無可避免的,不多時便覺身子不甚妥貼,嘴角邊竟生了紅紅一顆癤子。靜竹見了自是心痛不已,直嚷嚷好端端怎會上了火呢,也多賴她幼時曾隨老父行醫,出去了一趟便帶回些藥材來熬了,我只喝了三天,那熱辣辣疼人的癤子便漸漸消了,連疤痕都不曾留下半點。

惇兒到底是小孩兒脾氣,在這小院中住了這麼些時日憋悶得不行,便總是扯上阿珺往山上跑,美其名曰打獵頑耍,可是天知道這都是十一月的時令了,不日前才剛下過一場雪,這山上哪裡還有獵可打?早就冬眠躲了去了。我知他悶得慌,少不得只好讓阿珺多費些心思看顧住他,只莫要出了任何紕漏才是。然而一日卻是直至天黑也不見惇兒與阿珺回返,我心中惶急,奈何自己大腹便便實在也不便出去找尋,只得讓在外守著的那些侍衛去山中找尋惇兒,我本以為他們定然是領命便去罷了,誰料那領頭一個卻支支吾吾道:“漠將軍吩咐過要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守好王妃的安全……”

我聽了這話登時心頭火起,嗔道:“難道小王爺的安危便不打緊?叫你去就去,哪來這樣多的說辭!”我見那領頭一人仍是猶疑不定,滿腔怒火待要發出,驀地對上他徘徊難定的眼神,怒到了極處卻反倒是空落落沒了著落,我腦中驀地一凝——這哪裡是守衛我的安危?分明是變相地看住我了!“漠將軍是要你們護著本宮的安危,還是要你們寸步不離地看著本宮?”我冷哼一聲,“你不去,本宮自己去!”

他吃了一嚇,忙吩咐手下人將火把燃了起來,明晃晃的火光晃得我眼前一陣暈眩,滾滾的濃煙更是將我嗆得好一陣咳嗽。我眼見得他帶了十名手下進山去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