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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應聲,也情知他此刻更多隻是想要傾訴,也並非當真要聽我說些什麼。我心中一時煩憂,一時卻又有些說不出的疑慮,他的疑問亦是我的疑問,熙華懷胎迄今已是半載,按說胎相早應穩固,如今又怎會為著區區一隻狸奴受了驚嚇便輕易小月呢?那孟岐也說她初時受了驚嚇不過是有些異動,服了鎮定藥後才又突然腹痛難忍,縱然是受驚後心悸不已,又何至於會拖過一盞茶時分才發作?這其間,難道有何情弊?
熙華的情形,原比我從前想到的更要糟糕。靜竹白著臉回來,一時情緒有些不穩,彷彿有些慶幸熙華遭此惡報,然而眉宇間卻又終是有些不豫。她帶來了孟岐處得來的訊息,想來便是拓跋朔起先也是不知的,熙華由於已懷孕六月,突然小月導致血崩,雖是勉力止住了崩勢,救了性命,然而她卻是從此再不能懷有子息了。
“此話當真?!”我吃了一嚇,繡夜新新為我奉上的一盞熱茶便生生撒了下去,煙水寒梅的青瓷茶盞啪一聲跌了個粉碎。
繡夜嚇了一跳,忙伸手執住我手切切道:“王妃可有受傷?”
我擺手示意她我無甚大礙,她這才安了心,轉身重又為我取盞沏茶去了。靜竹俯身揀拾著茶盞碎片,又取帕子將地上的茶漬擦了乾淨,這才道:“孟太醫親口說了,應當錯不了,王爺目下還不知道,孟太醫正是請奴婢來請示王妃,該不該跟王爺說了實情。”
我急道:“那熙華自己可知道?”
靜竹搖頭道:“自然不知,她目下情形很是反覆,孟太醫根本不敢跟她說了。”
我這才微微安下心來,想到熙華的慘況,心底終是有些不忍,嘆道:“容我仔細想想,王爺也便罷了,熙華本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叫她知道實情。”
靜竹點點頭,“是。”沉吟了片刻,遲疑道:“尚有一事……”
“何事?”我接過繡夜新換的茶盞,正拈茶蓋撇著浮沫,聞言略挑一挑眉。
靜竹低低道:“孟太醫說,那熙華公主突然小月……並不只是受了狸奴之驚。”
“什麼?!”雖自身曾在心中多次疑心其間情弊,然而聽得靜竹親口說出,我仍是心頭一震,重重將茶盞撇在一邊案上,我鎮聲道:“你仔細說來!”
靜竹道:“孟太醫說,那熙華公主早前便用了於孕體很是不妥的東西,這才是她此番小月的根本。至於那狸奴之嚇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那點驚嚇根本不足以導致胎兒小月。”
“你是說,有人竟膽敢在這府中……公然對熙華下藥?!”我只覺心頭一震冷過一陣,手臂在包金的金絲楠木案上擱著久了,便愈發地冷了起來,我幾乎聽到自己語聲中無法抑制的抖顫之意。“此種推斷……可有明證?”
靜竹搖頭道:“這個奴婢便不清楚了,只是那孟太醫一把年紀了,總不會如此胡亂說話,這樁事若是牽扯開來,他這個太醫也是首當其衝,於他又能有何好處?”
我情知她說的在理,心中便更是煩亂不堪,泠然道:“那麼他又為何要故意說與你聽?怎麼,難道他竟是在暗示本宮,此事或與本宮有關麼?”
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繡夜聞言面上一白,忙道:“這可是冤殺人了,王妃,您可千萬要警醒著!”
我冷笑道:“我只當那孟岐對熙華是忠心耿耿,卻不想也是個首鼠兩端的小人。他明明是疑心於我,然而卻不告之拓跋朔反借你之口來警醒於我,倒教我不得不提防他這個人了。”
靜竹道:“可不是呢,那時也是他說小王爺沉痾纏身,幫著那公主想要誣害王妃,多虧王爺聖明,叫他二人白忙一場。”
我伸手將靜竹招到身前,沉吟道:“負責為熙華熬藥的人,應當是她自個兒的奴才罷?”
靜竹點頭道:“那是自然,她如何信得過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