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沒想到白道武林連救個人都必須要依靠我這個魔教中人。”

投一石,激起千層浪。

白道精英們立刻坐不住了,屁股在椅子凳子上磨啊磨啊磨,義憤填膺之情溢於言表。

花淮秀首先發難道:“既然如此,袁先生憑何坐在這裡?”

袁傲策嘴角一冷,殺氣迸發。

突聽紀無敵道:“憑他是白道家屬。”

……

包廂裡再次靜得像潭死水。

程澄城的嘴巴張了三次,每次又合了起來。

尚鵲清了清嗓子,頂著百倍壓力,硬著頭皮道:“其實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袁先生早已與我們親如一家。”

袁傲策側頭看著他,心中莫名的煩躁。第一次尚鵲的解圍他覺得還不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卻覺得有些礙眼。

程澄城也打圓場道:“藍焰盟所作所為,人人得而誅之。若非如此,橫刀堂也不會主動將訊息告知於我們。”因為橫刀堂也是黑道,所以這次解救凌雲道長和慈恩方丈不僅僅是白道的事,而是整個武林的事。這樣一來,他們將袁傲策計算在救援行動之內,也就無可厚非。

在座大多數聰明人,腦袋稍稍一轉,便理解他的意思。剩下的那些雖然不聰明,但是不多嘴。

尚鵲知道,儘管表面上兜回來了,但是樑子還是結下了。他看了看一臉漠然的袁傲策和滿不在乎的紀無敵,頭疼得快要炸開。以前苦歸苦,累歸累,也只需擔心紀無敵一個。現在倒好,還要加上個袁傲策。兩人碰在一起,完全是火上加油,越發不可收拾。他們的曖昧關係反倒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和他一樣頭疼的還有程澄城。看眼前這個形勢,若再將主導權交給紀無敵,怕會引起在座大部分人的反彈,但是另選一個領頭人卻是很難。又要德高望重,又要處事穩妥……

他的眼睛在包廂裡掃了一圈,終於挑中泰山派掌門陸青衣,堆笑道:“不知陸掌門有何高見?”

陸青衣覺得千里迢迢跑去剷除藍焰盟純粹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所以凌雲道長飛鴿傳書的信他燒了,鴿子吃了,求見他的武當弟子一律擋了。原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於是他高高興興地出門訪友。偏偏這個朋友住在蘭州附近,害他在半途遇到蜀川大俠,二話不說被拉來充人頭。充人頭就充人頭吧,反正打瞌睡在哪裡不是打,於是他特地挑了個不顯眼的角落位置,其他人的說話聲權當催眠,誰知正當他和周公下第二盤棋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睜開眼,卻見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他。

“……”

他就這樣張著稀鬆的睡眼和程澄城對視著。

……

程澄城臉笑得發酸,只好重複道:“不知陸掌門對於營救的計劃有何高見?”

陸青衣抹了把臉,點頭道:“你們的計劃很好,我沒意見。”

……

程澄城笑得僵了,“陸掌門,我們還沒有計劃。”

陸青衣道:“那你們剛剛在做什麼?我明明聽到你們的聲音一直在嗡嗡嗡。”

“……”程澄城嘴角終於垮下來,“我們在討論。”

“結論呢?”

“還沒有。”

陸青衣迷茫道:“那你叫我幹什麼?”

在四周同情的目光下,程澄城麻木地重複著第一句話,“我想請問,陸掌門有何高見。”

陸青衣扭了扭睡得有些僵硬的頭,視線剛好對準紀無敵的方向,於是想也不想道:“聽紀門主的。他說什麼就什麼。”

……

焦點再度迴歸。

尚鵲鬱悶地差點哭出來。

紀無敵突然直起身子,緩緩道:“其實救人不就是……”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