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嘴角上揚,竟然笑了:“賈掬,你說得對,朕治國無方,在位多年,濫殺無辜,所 有人都認為伴君如伴虎,但你要記住朕還說過一句話——持國如騎虎。無論在什麼朝代之下 ,都沒有真正的太平……”

賈掬竟然轉身拱手道:“我身為謀臣之首多年,你待我不薄,就此謝過,你安心去吧, 天下……我收下了,多謝。”

賈掬說話的空當,苔伊的劍已經刺入了皇上的胸膛,皇上臉上帶著苦笑,慢慢地停止 了呼吸,握緊的雙手一鬆……

賈掬轉身看著我,轉身走了幾步,走到皇上幾人所坐的椅子之後,看著我說:“我最好 的徒弟,該你了。”

我搖頭:“其實我無論怎麼選擇,今天都是死路一條……”

賈掬:“你很聰明,我一直知道,但無論你怎麼聰明,你還是無法擺脫命運,你的命運 我早十年就已經算計在內,你走不掉的,不要抱著你那幼稚的幻想,這樣死了之後可以魂歸 天國,不會再在這深宮之內徘徊。”

此時,我看到一個人影從賈掬身後的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伸出一隻手來慢慢地放在了他 的脖子智商,同時苔伊也僵硬住了,自房梁之上,倒吊下一個黑衣人,已用手中的短劍對準 了她的咽喉。

我笑了,雖然我知道他們還是看不見我臉上的笑容。

我說:“命運確實是無法自己掌握,但有時候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朋友,那麼剩下的 就只能看運氣了,這就是命運。”

賈掬和苔伊一動沒動,而謀臣府的大門此時緩緩關上,謀臣府內那幾十名白衣刺客都在 頃刻間倒地,從他們倒地的位置黑影之內慢慢地走出來幾十名黑衣人……

賈掬身後出現的那個黑衣人,將自己頭罩摘去,面無表情,這種終日面無表情,只會在 奮戰之後露出滿意神色的人,只有一人——卦衣。

我說過,如果尤幽情能一戰五十,她不能是死神,也不能是戰神。因為溪澗說過謀臣才 是死神,而尤幽情充其量只是死神手中的武器,而戰神卻是能一人敵百,甚至過千的戰神

卦衣道:“謀臣兄,久違。”

我笑道:“卦衣兄,久違。”

第六十七回

卦衣叫上的黑泥,不僅僅表示告訴我耿菊花之死有些蹊蹺,還表示另外一層含義,約我 所見的地點——耿菊花腳下有黑泥。

那黑泥在整個宮中,只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大王子府邸,但卦衣不可能約我在那個地 方見面,所以當我走進天體宅內看見耿菊花鞋底的黑泥之時便明白了卦衣當時跺腳的含義, 那就是約我在天體宅內見面的意思。

那個下午,我們相聚在天體宅,那個時候,我便知道,在我眼前的這個人,便是我最後 的一張王牌,能攻能守的王牌,而我將肆酉準備好的酒菜交給張生的時候,張生接過後, 只是淡淡一笑道:“今天飽餐一頓,不知下一餐又在何時了。”

張生話說完之後,轉身離開,從走進的卦衣身邊擦肩而過,此時我便隱約覺得他似乎和 卦衣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絡。

張生的話中有話,我知道,但我卻不知道這個看似快要入土的老頭竟然也是軒部的一員 。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了當年那個皇帝為何沒死,為何能留著自己一條性命。溪澗告訴 我的那八十八侍衛是真,而活下來的五個人也是真,溪澗就是其中一人,溪澗建立了以收集 情報為主的精銳鷹騎,這支部隊以收集天下情報為準,而另外一個人建立了軒部,其他三 個人的下落便在那次宮廷政變之後不知去向。

我問卦衣:“軒部到底是幹什麼的?”

卦衣的回答很簡單——剷除一切與皇朝敵對的勢力,一切,哪怕敵人是神。而軒部的存 在連皇上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