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兒女情長。

自那之後,榮王府揹負百年繁榮背後的瘡痍,雲王府揹負百年繁榮背後的孤涼。

若是時光流轉,倒回百年前,不知道如今早已經歸於塵土的榮王還會不會那樣選擇?

這世間又多少人唾手可得江山而不得?

百年前的榮王是一個,那麼百年後……是否還有?

“小姐?”凌蓮的聲音響在耳畔。

雲淺月拉回放空的思緒,緩緩回頭,看著凌蓮,“嗯?”

“奴婢沒事兒,奴婢見你半天身子一動不動,眼睛一轉不轉,有些擔憂,便喊了您一聲。”凌蓮見雲淺月回神,鬆了一口氣。

雲淺月微微扯動嘴角,極淡地一笑,“沒事兒,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兒!”

凌蓮點點頭,不再多話。

雲淺月繼續看向面前的金鑾殿,這一座大殿中,百年來,埋葬了多少人的鮮血?文伯侯府,藍氏一族,還有那些大大小小被抄家滅門之案。皇權若是成了某個上位者的劊子手,那麼這江山對於百姓而言還有何意義?

盛極而衰,衰極而敗,敗極而生。

金鑾殿內響起鐘聲,一下一下,緊接著裡面傳來震天動地的高喊。

“小姐,退朝了!”凌蓮輕聲道。

雲淺月“嗯”了一聲。

不多時,只見一襲蒼老的明黃的身影從裡面走出,後面跟著汶萊和宮女太監等儀仗隊。正是老皇帝。老皇帝當先走來看到雲淺月沒有絲毫訝異,顯然她站在殿門外這麼久已經有人稟告他得知了。雲淺月沒走過去,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裡。她從來就不懂得見君之禮。

老皇帝停住腳步,站在殿門外,他停住,他身後的人也跟著駐足,都看向雲淺月。盯著她看了片刻,對她招手,“月丫頭過來!”

雲淺月這才打著傘走過去,這時雨大了起來,打在傘上,不再是細小的雨聲,而是噼裡啪啦連成一線,在她面前連成細密的雨簾,但她所過之處,衣鞋未溼。

“皇上姑父!我想知道我的嫂嫂犯了何罪?”雲淺月停住腳步,直視著老皇帝的臉。

“月丫頭,你等在這裡,就是向朕問罪的?”老皇帝挑眉,看不出喜怒。

“是也不是!”雲淺月搖頭,“昨日嫂嫂進宮,住在宮中,我不放心,今日來接她,卻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被您打入了天牢?”

“犯了什麼錯?”老皇帝眸光一沉,對身後的汶萊道:“汶萊,你告訴她,七公主犯了什麼錯!”

“是,皇上!”汶萊從後面走上前一步,看了雲淺月一眼,恭敬道:“七公主犯了一齣子不孝親,四出女子善妒。”

“就這樣?”雲淺月揚眉。

“月丫頭!七出之罪犯了兩出,還不算大?若不算大,再加上一個藐視皇權,死不悔改。朕有這樣的女兒,如何能不問她罪?”老皇帝面色一沉。

“皇上姑父說的是嫂嫂不孝敬您?”雲淺月又問,“這從何而說?”

“養不親,語不恭,視為不孝。”老皇帝道。

雲淺月點點頭,又問,“嫂嫂善妒?這又從何說?”

“身為嫡妻,茲霸夫君,不準納妾,少沿襲子孫。視為善妒。”老皇帝又道。

雲淺月忽然“哈”地一聲笑了,這一聲極大,即便在雨中,任誰都能聽出肆意的嘲諷和荒唐。她似乎覺得真是遇到了天大的笑話,便不再說話,笑個不停。

老皇帝眉頭皺起,沉著臉色問,“月丫頭,你笑什麼?”

雲淺月不說話,徑自笑著搖搖頭。

“朕問你話呢!”老皇帝聲音加大,蒼老的聲音在雨中威嚴不見。

“皇上姑父問話,我若不答,您是不是也治了我的罪?問話不答,也是七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