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賞梅身上又染了寒氣,侍候著她泡一個時辰熱水。”

容昔本來是因為皇宮大總管汶萊前來傳話,他迎了出來,如今乍然看到跳下車的雲淺月愣了愣,又看到容景一改這些日子的陰霾,面上掛著笑意,他想著世子哥哥和淺月小姐總算和好了,連忙點頭,有些歡喜地道:“我知道了,這就帶雲姐姐進去。”

容景點點頭,落下簾幕,絃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榮王府。

容昔見容景馬車離開,看著雲淺月,連忙道:“雲姐姐,我帶你進去,你和世子哥哥和好了就好。否則這榮王府的人日日提心吊膽,大氣說話都不敢。世子不笑,別人也不敢笑,世子書房夜夜亮著燈,榮王府的人連覺都睡不踏實……”

雲淺月看著容昔,半年前靈臺寺十歲的小男孩長高了些,沉穩了些,少年老成得幾乎讓人看不出才十歲,她好笑地道:“有你說得這麼誇張嗎?”

容昔肯定地點點頭,“我說得不誇張,甚至比這還嚴重。”

雲淺月看了一眼榮王府三個大字燙金牌匾,想起六日前的夜裡她昏倒在這裡,她不由感慨了一番,一邊往裡面走去,一邊問,“那匹馬呢?”

容昔靈透,聞言連忙低聲道:“被世子哥哥給厚葬了。”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

容昔領著雲淺月穿過前院,繞過拱門,走向後院。一路上榮王府都消無聲息的,婢女、小廝各司其職,不少人見到雲淺月都睜大眼睛,有些人和容昔一樣,見到她歡喜溢於言表。

雲淺月有些相信容昔的話了,想著容景真是在榮王府跟佛爺一般地作威作福。他打個噴嚏怕是別人都要震上三震,她暗暗腹徘了一句。

來到紫竹林,青裳大約是得到了訊息,歡喜地等在門口,見到雲淺月來了,連忙上前,給她見禮,眼圈有些發紅,有些激動,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淺月被青裳這副陣仗弄得心有些點顫,笑道:“青裳,不至於呀,我就幾日沒來而已,你見到我不用這麼激動。”

“淺月小姐,您不知道世子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如今您總算和世子和好了,再不和好的話,奴婢就該去求您了。”青裳抹抹眼睛。

雲淺月心思一動,不用說她也知道容景是怎麼過的。那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折磨自己。她嘆了口氣,安撫她,“好了,我以後再不和他一般見識了。他生氣,我儘量哄著點兒。爭取不讓你們難做。”

青裳連連點頭,一副燒高香的架勢。

雲淺月看著她,就有些內疚,彷彿跟自己做了多大的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青裳對容昔擺擺手,容昔返了回去,她一邊前面引路,一邊道:“世子脾氣很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對您不一樣。以往奴婢也沒見到過世子這樣,這回真是被世子給嚇壞了。不過您那日也實在嚇人,人事不省,馬匹給累得口吐白沫而死,不怪世子發了大怒……”

雲淺月再次反省了一遍,覺得這事絕對是個教訓,她即便再急,讓所愛的人擔心就是不對。本來她去南疆南梁他就擔心數日,回來之後給他那麼大的衝擊,他不怒才怪。

“那日將您送回府去,世子之後都吐……”青裳意識到什麼,立即住了口。

雲淺月腳步一頓,看著青裳,“怎樣?”

青裳迴轉頭,小心地看了雲淺月一眼,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世子一定不想奴婢多嘴告訴您,但奴婢覺得還是應該讓您知道。那日將您送回府去,世子就吐了血,之後在院中的那株桃花樹下頂著風站了半夜,第二日就染了風寒,但還堅持去上朝,回來之後一言不發,藥也不吃,又在桃花樹下站著,我們誰勸也不管用。後來還是老王爺來了紫竹院,拿著柺杖打了世子一柺杖,又罵了世子一頓,世子才回了房,但也沒睡,而是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