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個飽含力量的點頭,沒有時間單獨說多餘的話,儘管自從我決意要考北師大以後,在李蘇綿的慫恿下多次向她取經。

老師安撫學生,說只是受隔壁省汶川縣地震的影響。拿著手機的同學開始不斷重新整理聞。

四川省汶川縣地震。

我那時候對這件事所知還甚少,只是G縣僅僅是被波及震感便如此強烈,隱約覺得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我旁邊的男生開始給家裡打電話,聽說他的父母最近去了成都旅行。我不知道成都距離汶川近不近,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陸江,想起她、我曾經是那麼想和她成為朋友的。

周圍、人群嘈雜得是那麼令人恐怖。我一個人孤獨的身處其中,在原本寬闊的籃球場、桌椅都沒有、沒有什麼可以依靠、我就那麼直直的站在人群中,拳頭緊握縮在衣服兜裡,手心冒汗。正午的太陽明晃晃的耀人眼,曬得人背脊發熱、風刷刷的吹動著小樹葉、綠蔭蔓延,卻距離我很遠。這一切再次的讓我無所適從,亦或者說這種感覺從一開始就未有停止。

我想起陸江。想起她、那麼靦腆的笑著、沒有朋友、此刻在一個方才去了不足一月的地方,是否和我一樣無所適從。

那天下午、人群逐漸平靜下來,正午的陽光也慢慢失去它的灼熱。學生挨個回到了教室。

還未允許放學、教室裡沒有老師、依舊鬧騰得很。好在我有一個坐的地方,可以趴在桌上,心裡便安定了七八分。李蘇綿也坐在我旁邊、好在她此刻也安靜著,似乎明白了我並無多大說話的慾望。

在還算嘈雜的環境裡,我給父母分別打了電話。那時候、尚是十七歲的我呀、爸爸和媽媽的聲音便給了我九分安定。當然、此時此刻亦如是。媽媽用她那超級可愛又略尖細的聲音向我訴說這件事的驚奇,爸爸說下午要來接我放學。

看,這並不算很大的事情、對於我們、仍是安安穩穩、不過是與往常有了一點點不一樣。

而後、我給陸以安打了電話。從離別以後的第一次聯絡、第一個電話。電話鈴聲仍是熟悉的、只是我那時候心不似以往那樣的忐忑、心跳如昔、面色如常、就好像我只是再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只是、當我聽到陸以安那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喚我名字“江茗”那霎時間、我的心裡終於有了十分安定。窗外的夕陽漸下、陽光的熱度終於要散去了,微風吹來、帶有陣陣涼意、從我寬大的袖口進入我的身體,通往我的脊背。教室裡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開始淡下來、寫作業的開始寫作業、看小說的開始看小說、討論聲再沒那麼熱烈。這一切、好像終於淡卻下來。陸以安的聲音、輕柔的、輕柔的在我的耳邊,她說“江茗”。儘管挨著手機的耳朵有些發燙,但是我的心卻像剛剛從窗邊吹進了的風一般、微微涼靜。

我和她說這件事情。她微笑(我假想著她在微笑)著安慰我說G縣的地質是不會發生地震的。她似乎並不算忙,問許多我學習的事,我也問問她工作情況。我們是像老友一般交談的,我至始終沒有叫她陸姐姐,是這個不平常的下午、給了我與她平心對待的勇氣。聊些日常後、我問她陸江的聯絡方式。

我始終記掛著這個下午對那個女孩的擔憂、而陸以安是我唯一認定可以與陸江有聯絡的人。我還不知道成都與汶川有多遠,我也不知道陸以安和陸江有多好。只是直覺以為,她和她必定還存在著交集。

陸以安說:“她不大好。”

我向她要陸江的手機號碼,陸以安是詫異我的行為的。畢竟那時候我與陸江、同窗之誼半年不到。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我也非是她那少數交好的人之一。她走得那麼匆忙,自那件事後,少有人再提起她,儘管她曾經是個不錯的姑娘,用她溫柔的聲音給很多人耐心地講過題。

我說,我最初想和她做朋友、僅僅是見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