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整一個組,最後連趨炎附勢的張偉都急得朝她吼,嚇得她眼淚汪汪,最後撐到天黑實在拍不了白天的戲,導演才暴躁地放所有人回酒店。

這麼多天拍下了,無論是化妝師還是髮型師都發現這個新人很難伺候,不樂意把整張臉露出來,花樣百出,藉口繁多,最後都不太願意搭理冷意。

冷意一個人坐在化妝鏡前面,慢慢地摘掉頭上的髮飾,冷冷清清的,同一屋子的吵鬧格格不入。

“要不要幫忙?”鏡子裡突然多出來的那個人開口說話,從她烏黑的髮髻上摘下一支簪子。

“你扯到我頭髮了。”冷意不喜歡他太過曖昧的姿態,皺了皺眉,像是真的被扯疼了似的,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衛崇清尷尬地收回手,半靠著化妝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有一點點迷離和沉醉。冷意拿掉最大那個固定頭髮的夾子,黑髮傾斜而下,衛崇清控制不住地伸手,感覺到黑髮穿梭過指間。

冷意一側頭,將頭髮護在腦後。她甚至開始懷疑中午那會兒衛崇清是不是瞧見她了,才會擺出這樣的態度,目的不明地試探。

“一起吃晚飯吧。”衛崇清揚起笑,襯著雋秀的面容格外的英俊。“本市一半的娛記都窩在這個影視城裡,我敢嗎?”冷意挑眉,拿了桌上的東西起身進了裡間,門一甩,不輕不重,正好將衛崇清隔在門外。

故意磨蹭了一會兒,估摸著打掃衛生的都該離開了,才開啟門出來。衛崇清正坐在化妝椅上翹著二郎,手裡翻著不知哪裡來的雜誌,聽見動靜才抬頭,見了冷意濃豔的妝容先是愕然,幾乎是一瞬又掛上笑,一點也看不出久等的怨氣。

“放心,我保證今天全程都不會有娛記。”衛崇清將雜誌丟到化妝臺上,手兜在褲袋裡,站起身,方才對戲就發現了,他的身量很高,比冷意高了險有一個頭,“走吧。”

冷意向來吃軟不吃硬,如果此人態度頗佳,抱著她的大腿哀求著同他共進晚餐,冷意倒是還考慮一下,這樣專才獨斷,她一下子想到了某人,更加霸道的某人,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天黑透了,總該回家了,抑制不住地笑起來。

“笑了就表示同意了?”衛崇清也捕捉到冷意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自以為是地表錯情。“好啊。”冷意將錯就錯,豔紅的嘴唇蕩起笑,神色捉摸不定。

“我的手機…”演技派就像冷意這樣,突然發作,表情控制得滴水不漏,在碩大的揹包裡翻找,“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在化妝間!”循著思路下去,猛地記起,只是已經走出很遠。

“我回去拿手機。”冷意神色著急地交代。“我去吧。”衛崇清非常紳士,其實他剛才就瞧見冷意狀似無意地將黑色的手機放在化妝臺上,他沒有點破,就是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動作。

“我自己去就行了。”冷意像是糾結,小手揪著衣襬,顯得緊張。“天太黑了,你一個女孩子。我去,你等著。”衛崇清朝她展顏,牙齒雪白整齊,不像她,常去洗牙,卻依舊不太白,而且歪歪扭扭,她媽說是她小時候換牙,一癢就喜歡咬桌角,結果變成了這樣。

發現冷意麵上萬般不情願的模樣,衛崇清心情極好,就像是看破了她的陰謀。瀟灑地轉身往後面跑。

他前腳一走,冷意後腳就卸了表情,小手拂過臉頰,忍不住讚一聲:“影后。”正兒八經比智商她或許不行,耍些旁門左道她是始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的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