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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正襟危坐,也不戴花。同事提醒說:“戴花乃皇上之令也!”司馬光才不太情願地戴了一朵小花。
司馬光不喜歌舞,卻依舊會欣賞美女,也會偶爾為舞女怦然心動。可從《西江月》中窺見一二: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兩語,直抒胸臆,淺俗直白,接近柳永。但司馬光的寫相思之豔詞,不柳永的俚俗是完全不同的,此詞清新自然、樸素典雅,“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之語,勾勒出淡雅絕俗的美人身姿,猶如素面朝天的大家閨秀,不施粉黛,不著紅裙綠襖,依然“天生麗姿難自棄”!
司馬光儘管偶爾會為歌女心動,但私生活極為嚴謹,絕無緋聞豔事。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納妾蓄妓的風尚。司馬光是和王安石、岳飛一樣,極為罕見的不納妾、不儲妓之人。
婚後三十年餘,妻子張夫人沒有生育,司馬光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想過納妾生子。張夫人卻急得半死,一次,她揹著司馬光買了一個美女,悄悄安置在臥室,自己再借故外出。司馬光見了,不加理睬,到書房看書去了。美女也跟著到了書房,一番搔首弄姿後,又取出一本書,隨手翻了翻,嬌滴滴地問:“請問先生,中丞是什麼書呀?”
司馬光離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書,是官職,不是書,回答完畢!”
美女很是無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還有一次,司馬光到丈人家賞花。張夫人和丈母孃合計,又偷偷地安排了一個美貌丫鬟。司馬光不客氣了,生氣地對丫鬟說:“走開!夫人不在,你來見我作甚!”第二天,丈人家的賓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說儼然就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白頭偕老的翻版。唯獨一人笑道:“可惜司馬光不會彈琴,只會鱉廝踢!”
張夫人終身未育,司馬光就收養了族人之子“司馬康”,作為養子。
司馬光就如此和妻子相依為命。洛陽的燈會享譽天下,逢元宵節,張夫人想出去看燈,司馬光說:“家裡也點燈,何必出去看?”
張夫人說:“不止是看燈,也隨便看看遊人。”
司馬光一笑,說:“看人?怪了,難道我是鬼嗎!”
司馬光自己不納妾,不留戀聲色,對同事私通歌妓也很反感。他在出任定武從事時,同僚但凡私幸營妓,都得搞“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地進行。一次,他聽說有同僚在寺廟私會歌妓,就前去“捉姦”。同僚嚇得六神無主,叮囑歌妓越牆逃走。歌妓膽小,不肯跳牆,就匆匆忙忙地鑽進和尚的床裡。同僚見了司馬光,終是害怕,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實情。司馬光搖頭嘆氣,做了一首詩來調侃同僚:
“年去年來來去忙,蹔偷閒臥老僧床。
驚回一覺遊仙夢,又逐流鶯過短牆。”
司馬光對朋友也是有情有義。他擔任幷州通判時,親見西夏人入侵,擾亂治安,便向上司龐籍建議說:“何不修築城堡阻止西夏?”龐籍聽從了,派郭恩前去辦理。可惜郭恩行事不密,在帶領部隊過河時,被西夏人伺機消滅,龐籍也因此被罷官。司馬光極為過意不去,多次上書自責,並在龐籍死後,把他的妻子拜為自己的母親,撫養龐籍的兒子長大。
司馬光是真正的誠實人。他曾讓人僕人賣馬,叮囑僕人說:“這馬夏月有肺病,一定要對買者說明。”他有一個老僕,一直稱呼他為“君實秀才”。一次,蘇軾來到司馬光府邸,聽到僕人的稱呼,不禁好笑,戲謔曰:“你家主人不是秀才,已經是宰相亦,大家都稱為‘君實相公’!”
老僕大吃一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