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會騎馬計程車子都少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士子的真實寫照。

楊鯤鵬斜睨了他一眼,整了整冠正了正裝,一隻手在馬鞍上一撐,兩條長腿懸空之下一個盤旋,人已經安安穩穩跨坐在了馬上。

“好!”

不知道眾士子中誰喊了一嗓子,一群人一副心有慼慼焉的點點頭,可是驀地就青了臉,說了幾句成何體統之類的,士子們就要進轎。

楊鯤鵬又朝著馮子震一個壞笑外加擠了擠眼睛,隨即在馬上一個拱手道:“各位學兄,鯤鵬先走一步,咱們守陽坡見!”

一夾馬腹,楊鯤鵬□白馬立刻箭一般的竄了出去,揚起的塵土頓時籠罩了來不及進轎計程車子滿身滿臉,那幾人雖勃然大怒,可卻又為了自己形象著想不能指著楊鯤鵬的馬屁|股大罵,只能自己嚥下了這個暗虧。

出了國子監所在的街道,前邊行人漸多,畢竟是重陽佳節,順平城中老老少少都穿著新衣挎著食籃出門登高,楊鯤鵬二人也當即將馬速降了下來,不過,這時代主要幹道一樣有車道與人行道之分,車道之中還有品級身份之分,所以,出城的路上人雖多,但卻算是有秩序。

所以楊鯤鵬也不急,反而笑著和馮子震在馬上談些趣事軼聞,偶爾再低聲調笑兩聲,絕對可以說是好不暢快。

可是,如此一番作為,楊鯤鵬卻沒想到自己在車馬轎子群中是如何的顯眼。幾個膽子大的小姐甚至撩開了車簾,小心的窺探著。

待出了城門,楊鯤鵬總算是沒了束縛,兩匹駿馬立時絕塵而去。

“那是哪家的公子?原本我道騎馬的只有赳赳武夫,沒想到也有如此俊的少年。”

“嘿嘿,小姐難不成是動了春心?”

“死妮子!說什麼呢?他人品家事學識如何我還尚且不知,又哪裡來的春心可動?”

“哎喲~小姐~奴婢錯了~看那公子一身士子穿著,而且兩匹馬兒也不是尋常駑馬,家世應該不錯。看他去的方向也該是守陽坡,小姐稍後說不準還能見著。”

“那也說不準……死妮子!你竟又拐著歪的說我動了心!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哎喲!小姐饒命,呵呵呵呵~小姐饒命啊~”一輛外表看上去泯然眾人的馬車裡傳來了兩個女子脆生生的嬉笑打鬧聲。

一路疾馳,感受著勁風撲面的高速快感,眼看著守陽坡在望,楊鯤鵬再次降下了馬速,扭頭,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馮子震逆光而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是很想撲上去,抱著他滾下馬,然後就在路邊的草叢裡胡天胡地一把!

嚥了一口口水,楊鯤鵬忍住了不合時宜的洶湧衝動,慢悠悠的和馮子震並騎而行。

“公子請忍耐,那事……不急。”楊鯤鵬眼睛裡的火,馮子震又怎麼能不瞭解?畢竟他也是個男人。多那句嘴,倒不是因為他怕楊鯤鵬就這麼撲上來,只是,下意識的出聲安慰而已,雖然,這句話他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楊鯤鵬卻是愣了一下,繼而仰頭大笑起來,官道上其他趕路的民眾都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少年,卻只有楊鯤鵬自己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暢快大笑的原因——

子震,你這話的下半句,是不是就是在告訴我,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

守陽坡

平日這裡也不過是順平郊外一處不顯眼的山坡,只因山坡向陽,且有一泓泉水自山上留下,景色尚算不錯,所以被命名為守陽坡。

不過,今日的守陽坡熱鬧的就如開了大集的日子,楊鯤鵬要去的山正是坡上的聽音亭,從坡下向坡上前進就是一個難題,不過楊鯤鵬反正也不趕,看著商販們販賣的各色商品(其實主要是食物),某人一手牽著馬就鑽進了人群裡,馮子震笑笑,緊跟著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