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餓著肚子,獨自走回家,漆黑的房間,寂靜無聲。

她坐在沙發裡等父母回來,直到睡著,直到天明,直到終於有人來敲響她家的房門,告訴她昨天傍晚徐燁夫婦出了車禍,已經撒手人寰。

在養父母的葬禮上,林沫甚至沒有被允許捧遺照‐‐遺照由夫妻倆的侄兒捧著。她哭到最後連一滴淚都掉不出來,只覺得淚腺幹得發痛,坐在火化室外愣愣出神。有人走到她跟前,她抬頭,竟是元堯。

元堯看著她,眼底似嘲諷又似厭惡:&ldo;林叔叔徐阿姨怎麼會領了你這個喪門星!算命的都說了你命中帶克,他們還不信,這下真應驗了。&rdo;

林沫心鈍痛,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元堯冷冷地看她,眼神像蛇一樣冰冷:&ldo;……你這掃把星,為什麼還賴在這裡?&rdo;

他還想說什麼,元焯卻已經跑了出來,一把將她護在身後。那時候元焯比兄長矮了大半個頭,瘦削的體型和愛好橄欖球的元堯完全不能相比,可他的氣勢卻沒有半點遜色,好像元堯膽敢侵犯林沫半分,他就能把他打翻在地。

葬禮之後,林沫一直深居簡出,直到元正航的壽誕,元焯特意讓司機過來接她,她才勉強去了。可一看見元堯,深藏的傷痛又再度浮現,撕開的傷口甚至比新傷更疼。想到養母冰冷的遺容,想到她可能會連累到至親,林沫不寒而慄。

從此以後,元堯像一道印記,只要他出現,她的傷疤就會再度被翻出來。

元焯靜靜地聽完,伸手將微微顫抖的林沫摟入懷中,在她發心一吻:&ldo;都過去了。&rdo;

&ldo;嗯……都過去了。&rdo;

事實上自從她背井離鄉、北上求學之後,黴運似乎一度曾消失過,可就在她漸漸緩過氣,打算去圓兒時的明星夢時,噩夢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ldo;你說徐阿姨出事那天,在電話裡跟林叔叔說起過算命先生的事?&rdo;

林沫&ldo;嗯&rdo;了聲:&ldo;聽得不清楚,但確實提到了……不過媽媽她不信,爸爸他大概是將信將疑。&rdo;徐燁從小待林沫視如己出,林振南則稍微保留一些。

&ldo;之前他們和你提過要見算命先生的事嗎?&rdo;

&ldo;沒有,&rdo;林沫自他懷裡抬起頭,看向他線條冷硬的眉眼,&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元焯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想讓她有太重的負擔,在她漂亮的眼眸上輕輕一吻:&ldo;沒什麼,隨口問問。不早了,洗洗休息吧,明天又要開工了。&rdo;

林沫抱著衣服進了浴室,想想又把頭伸出來:&ldo;明天你走嗎?&rdo;

元焯靠在牆邊,挑眉看她:&ldo;你是盼我走呢,還是盼我留?&rdo;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ldo;都不是!&rdo;林沫將玻璃拉門重重一合,悶聲在浴室裡說,&ldo;如果不走,白天乘著酒店有房間趕緊訂一間新的去!&rdo;

元焯不慌不忙地說:&ldo;幹嘛浪費那錢,這雙人床我看兩人睡將將好。&rdo;

浴室裡傳來淋浴水柱被放大的響聲,無言地傳達著林小姐的反抗。

元焯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取出手機給許鶴髮了條短訊:&ldo;查一下,林振南去世那天見過的人。&rdo;

等林沫小心翼翼地裹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元先生已經靠在陽臺的貴妃榻上睡著了,落地燈燈光柔軟,緩和了他冷硬的面部線條。他大約是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