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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飛速地回憶了一下：&ldo;差不多吧。&rdo;

這麼多的年年月月，你走著，笑著，

一個人流兩個人的淚，

看過了人性的背離，

看過了白雲和蒼狗，

你始終跟著風的方向，不曾被遺忘。

辛燃踩著高跟鞋從泥濘坑窪的小路走到小廣場的時候，耳邊迴響的就是這首歌。林沫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嗲，一點點柔，和屬於她個人的鼻音，將這首曾經紅遍大江南的民謠詮釋出了自己的味道。

林沫和胡葉，在一群土著少年的圍繞下，陶醉其間，甚至未曾發覺辛燃的到來。

而辛燃此刻心情格外複雜‐‐這首歌最後一次聽見，是在元氏的一次宴會後，年輕一輩去唱k，沉默了整晚的元焯閉著眼睛唱了這一首。當初她以為那是他的青春，所以他投入，可現在卻忽然覺得那或許是&ldo;他們的&rdo;青春。

胡葉終於看見了辛燃，卻只是笑容劃過，並沒有招呼她。

林沫閉著眼睛，彷彿回到那個在ktv包房裡抱著麥克不鬆手的時光，背後是他的視線，從未曾遠離。直到點滴涼意落在臉頰，她才恍惚睜開眼。

&ldo;下雨了。&rdo;胡葉說。

可土著少年們對於突如其來的山雨顯然習以為常，彈奏的動作一下也沒打頓。

林沫與胡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重新合上了節拍。

雨水從淅淅瀝瀝，到織成細網，地面從微微犯濕，到磚面啪嗒地彈起水花。從《追風》開始，一首接著一首，林沫會的就自己唱，不會的就把麥給土著少女，自己接了對方的手鼓打節拍……

辛燃坐在小客棧二樓的&ldo;雅座&rdo;，隔著雨幕看向小廣場上恣意的那兩人，嘴角一撇，拾起桌上的白茶，輕抿一口，又唾了回去：&ldo;這什麼茶，這麼澀。&rdo;

助理連忙說：&ldo;這是山裡產的，新茶。是這邊最好的了。&rdo;

&ldo;窮鄉僻壤。&rdo;辛燃嘀咕了一句。

天漸漸黑了，雨勢越來越大。

少年們終於盡興，將林沫和胡葉迎進廣場旁的小客棧。

&ldo;你們是明星嗎？&rdo;其中一個女孩兒眼睛發，&ldo;都這麼好看。&rdo;

&ldo;她是模特，我是演員。&rdo;因為渾身被打濕，又唱又跳得渾身是汗，林沫將長發束在腦後，更顯得一張巴掌小臉只餘下靈動的一雙大眼。

&ldo;你都演過哪些戲？&rdo;小姑娘追問。

這問題若是放在從前，林沫是要尷尬的，演員最大的底氣還是來自於作品，她溫和地問：&ldo;庭院深幾許，你們這邊電視臺播嗎？&rdo;她特意沒有說《故園山河》，一來山裡沒有電影院，新片大約是看不到的，二來片子也不是這個年齡小姑娘愛看的。

小姑娘與同伴一對視，眉開眼笑：&ldo;放啊！&rdo;

辛燃從樓上施施然地走下來，原以為會被圍住問長問短，沒想到眾人只是側頭看了眼就又轉回去圍著林沫她倆了，彷彿下樓來的不過是個路人甲。

&ldo;辛……&rdo;助理追在身後，都沒能趕上辛小姐的步子。

入夜。

林沫和胡葉被安排在樓上客房，小村落裡鮮少有來客。總共不過五六間客房，三個女藝人一人一間，工作人員就只能同性拼房了。

房屋老舊，被褥有種濕漉漉的氣息。

林沫輾轉反側，聽著窗外雷聲隆隆，偶爾閃電霹過，天際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