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去見他。他既然肯見其他妃子,怎的就不能見你了?”塗太后有些恨鐵不成鋼:“當年你的勁頭哪裡去了?如今皇帝需要你了,你倒是打起了退堂鼓了。管宮這事兒也辦得不好,皇帝你也服侍不好。你問問你自己,對得起對不起你頭上這頂鳳冠?”

李皇后被塗皇后這話說得幾乎是羞愧,大約又因了還有旁人在,所以又有幾分惱怒。可能是覺得自己這般沒了臉面。

楊云溪卻不覺得塗太后這是在下李皇后的臉面。更多的,反而是提點。只是塗太后說得太直白,所以李皇后便是覺得有些受不住。但是說句實話,塗太后這樣的語氣,不才更像是對自己的兒媳婦?以往她只覺得塗太后不喜李皇后,可是眼下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李皇后縱然再怎麼被塗太后不喜,塗太后心裡也是接受了這麼一個兒媳婦的。

只可惜,怕是李皇后並沒有領會到這一點。

李皇后良久才低聲應了一聲:“是,兒媳知道了。”

“你管後宮的功夫都沒有,又何必抓著大郎屋裡的事情不放?大郎自己有分寸,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青羽再不好,古家再糊塗。可是那是大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和你一樣,是我們朱家正兒八經的兒媳婦!你作踐她,又何嘗不是在告訴別人,朱家的兒媳婦都是沒什麼地位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青羽都這般退讓了,你還這般抬舉旁人,有什麼意思?”塗太后嘆息一聲,依舊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李皇后動了動嘴唇,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還有楊氏這個事情。大郎不過是在她那兒歇息幾晚上,你便是這般心急火燎的訓斥上了人,還將人強帶過去。楊氏還在坐月子!你也是女人!你怎麼狠得下心?當年我對你夠不喜了,我可對你說過什麼?我又可在你月子裡的時候將你叫出來訓斥?!”塗太后繼續言道,看著李皇后的目光都是銳利:“你當年做的事兒,難道你自己都忘了?”

“可那不一樣,楊氏不過是個妾——”李皇后忍不住出聲辯解:“那如何一樣?”

“是不一樣,那時候皇帝沒什麼別的事兒需要做。可是大郎現在每天卻是忙得腳不沾地。”塗太后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甚至是有些嘲諷的意思在裡頭。

李皇后被這麼一說,倒是再維持不住義正言辭的姿態。

“大郎這樣忙,你不擔心他累壞了身子,倒是成日還催著他去臨幸那些女子。你這個做孃的,虧心不虧心?”塗太后揉著眉心,似被李皇后這般的冥頑不靈弄得有些疲倦:“大郎歇在楊氏那裡,不過是圖個清靜,你倒是好——眼下朝中這般,你還想讓大郎的後宅不平靜?你是要大郎操心到什麼地步?你從小就偏愛四郎,到了如今還這般,你也不怕大郎寒了心!”

李皇后有些發慌:“母后這話卻是過了,我何曾偏心來著——”

“四郎分府出去了,你也每日打發人去過問他的身子,更不許他納太多妾侍,就怕是熬壞了身子。可是大郎這裡呢?你不偏心,誰偏心?”塗太后敲了敲桌面兒,一面的嚴肅:“我且告訴你,你若是再插手大郎屋裡的事情,你便是也不必管著這宮,只專心服侍皇帝去罷。”

李皇后一臉的不可置信,顯然是接受不了自己就因為訓斥了楊云溪幾句,就被塗太后這樣威脅。

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楊云溪,李皇后冷笑了一聲:“這話是怎麼說得?太后您既然要護著楊氏,只管說一句就是了,何必說這麼多呢?”

說著李皇后便是以還有事兒直接告退了。

塗太后幾乎氣了個仰倒。

楊云溪心頭也是不禁搖頭:李皇后看事情,的確是有些太過狹隘了。比起塗太后來,同樣都是當一國之母的,可是差距卻是實打實的。

塗太后出身微末不假,可是這份氣度和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