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潛運奧義之力,一股熱流湧將出來,流到那幾個金屬圈上。幾個金屬圈頓時似乎鬆了一下。

詹費有所察覺,臉色微變,五指加力攥緊。那幾個圈身流光大盛,又往內縮了一圈。滄海眉關緊皺,似乎頗為難受,奧義之力蔓延過處,冒出陣陣蒸汽。詹費想要再加力壓縮,卻發現收縮至此,已是無法寸進。兩人一時相持不下。

漸漸地,圈身越來越松,詹費只攥得指甲深陷於掌中,血跡順著手腕滴落,仍是徒勞無功。滄海身上冒出的蒸汽越來越濃,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了。依稀間,那幾個金屬圈軟化下來,猶如被燃燒過的蠟,身軀熔化成液體,將流未流之際,又被高溫蒸作氣粒,與滄海周身的濃濃蒸汽一齊飄到空中,慢慢消散。

終於,圈身愈熔愈小,再也無力捆住滄海,啪嗒幾聲掉在地上,化作幾道黃煙,腐蝕得地板都焦了。

詹費悶哼一聲,拳頭頹然放下,道:“滄掌門果然厲害,金縛術竟爾捆你不住。”

滄海道:“承讓。”

穆稜顧上前一步道:“穆某不才,也想討教一二。”

滄海道:“好說。”

穆稜顧左手一翻,掌心已多了一堆黑白棋子。右手捻起一顆黑棋,屈指彈出,嗤的一聲輕響,那顆黑棋飛到滄海左上空,滴溜溜地不住旋轉。

滄海道:“穆首領好雅興,這棋我可不會下。”

穆稜顧第二粒拿起的是顆白棋,又是屈指彈出,白棋懸在了滄海的右上位。兩顆棋子甫落定位置,便即互相對應,隱隱泛起的光芒中,黑棋延伸出一條細細的黑線,朝白棋連去。同時白棋也延伸出一條白線,朝黑棋連去。

兩條線在空中連線,形成一條半黑半白的光弦,甚是奇異。滄海道:“穆首領使的這個也是捆綁術嗎?”

穆稜顧嘴角含笑,右手揚起,中指如同彈琴般隔空一撩撥,嗡的一聲,那條黑白光弦震顫間,猛地盪出一道黑白光幕,照滄海當頭切下。

滄海腳尖急擰,右掌在桌沿一拍,借力避到一邊。那光幕一閃而逝。過了一會兒,突然啪咧一聲,那張琉璃桌從中裂開,一分為二,各自傾側在兩旁。盤兒、碟兒、碗兒叮叮噹噹掉了一地。便連地板也現出一條深深的切痕,湯水順著切痕流動,滲進地下的泥土。

穆稜顧道:“好教滄掌門得知,穆某這一手陰陽子琴矩並不是捆綁術,而是攻擊術。”

滄海知道現在雙方還沒破面,所以剛才的攻擊還只是試探,道:“謝穆首領提醒了。”

穆稜顧道:“不用謝我,因為接下來,你體驗到的會是陰陽子琴矩真正的威力。”

拿起手中的棋子,中指連彈,嗤嗤嗤,嗤嗤嗤,破風聲中,黑色和白色的棋子一顆接一顆地飛到空中,將滄海團團圍住。滄海大約數了一下,總有十三四顆。

十幾顆棋子各自發出光芒,然後互相遞出細細的黑白光弦,四面八方地延伸出去,宛如蜘蛛網一般。看那陣勢,就算還沒彈奏出光幕,滄海身在其中,恐怕單單是那些伸遞出的光弦就能把他洞穿。

一旦所有光弦連結成功,那無數片光幕彈將開來,勢必要被碎屍萬段。

滄海眼見不妙,斜身便要從光弦間躥出。突然唰的一下,之前的那段光弦震出一道黑白光幕,朝他前面側劈而至。這一躍若是實了,便要人頭落地。滄海只好縮身退回陣中。稍不留神,嗤的一聲,肩膊被光弦劃中,頓時皮開肉綻。

這時密密麻麻的光弦已經快要成型,只剩下中心留有一點空隙。眼見避無可避,滄海唯有豁力一搏,當下大喝一聲,奧義之力極速自丹田蔓延全身,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從面板毛孔噴薄而出,霎時間形成一股氣流,朝四面八方衝擊開去。

氣流激盪,大廳內頓時紙張亂飛,布匹狂舞。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