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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身子不好,大夫都說要過不去這一關了,靖遠侯這時候要把張氏帶回張家,張氏在外頭沒了,可不能進賈氏祖墳,這一來,張氏就不算是賈赦的原配妻子——靖遠侯,這是要讓張氏和賈赦和離呢。
賈敬擰起眉,後頭就聽賈母在那裡給靖遠侯賠不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兒子,實在沒臉在這裡跟你求情。只是老大媳婦卻是我們賈家八抬大轎迎娶進來的,再怎麼,我們也不會有心害她,老大真是喝醉酒糊塗了,才不小心害的老大媳婦如此。張侯爺,你就看在我兩家交好的份上,對老大網開一面吧。”
賈赦冷笑一聲,下一刻,靖遠侯就暴跳起來,大怒道:“虧得親家太太說得出口,叫我們網開一面。若親家太太記得,當初可是老國公爺親自來我們府裡幾次遊說,我父親才把妹妹嫁到你們家,這才幾年,我妹妹就變得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親家太太還有臉叫我們網開一面?兩家交好?兩家交好,親家太太就是這麼對交好的姻親的?”說著,冷笑連連,氣到了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嘲諷道,“親家太太莫不真當我們靖遠侯府敗落了,就能隨便被人剝光了臉面踩在地上?真當我妹妹身後沒人給撐腰了是不是?就由得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賈赦聽著,一邊上前掀開簾子進去,賈敬自然不能落後,一進門,就見靖遠侯氣得直扭曲了五官,狠狠撂下話來:“要我妹妹真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拼盡我靖遠侯府,我們也誓不罷休!”
賈母忙忙勸服:“我們兩家多年交情,我怎麼會如此。說到底,這事確實是老大做錯,你們要處置老大,我也真是沒臉給他求情的……”
賈赦雖早有準備,可聽到這句,還是止不住地想,要是如今遇到這事的是賈政,怕是賈母就不會這般雲淡風輕,說著什麼“沒臉給他求情”了吧,不定連長輩的款兒都擺出來了,好求人放過賈政呢。同是他們的母親,賈母何其偏心?靖遠侯分明來者不善,她卻連為他求情都只流於表面,泛泛為之,不肯出死力。
不定她還盼著他在張家人手下殘了廢了,好正大光明把爵位交給賈政承襲呢!賈赦眼裡冒出了火,當即嗆了回去:“教出我這樣的兒子,太太自然是沒臉求情的。”看著屋內眾人都把視線移到他身上,賈赦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衝著賈母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對了,我差點忘了,太太親自教養的兒子是二弟,我是祖母教養著長大的,教出我這樣的不肖子孫來,實在是祖母沒教好我,與太太無關!”
賈母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口裡連喊了好幾聲“你、你個逆子……”,撫著胸口直喊疼。
賈敬眼瞅著不對,卻實在不願陷進這麻煩裡去,只當自己沒看見,賈政卻是忙忙上前扶住了賈母,責備地看了賈赦,說道:“大哥,你是要氣死母親不成?”
賈赦很乾脆地回答道:“反正我現在身上就要背上害死髮妻的罪名,再加一個忤逆,也沒什麼不是?”
賈母這會兒是真被氣到了,身子一仰,險些栽倒下去。賈敬嚇了一跳,趕忙跟賈政一起扶著賈母坐下來。剛要斥責賈赦,靖遠侯不耐煩地打斷道:“我今兒來,可不是看你們母子失和的。如今我妹妹還躺在裡屋,如今事主也來了,我妹妹到底為的什麼變成這樣,你們榮國府,得給我交代。”
靖遠侯話一說完,賈母就強壓著不舒服給他賠罪道:“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我們老大也是酒後糊塗,這才釀成了大錯,實在不是有意……”
靖遠侯手一抬打斷了她的話:“酒後糊塗?不是有意?這麼幾句話就能揭過他做的事了?”看著賈赦冷笑,“既然酒品不佳,就該小心謹慎!”
賈敬突然回神自己一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