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不自勝,心裡卻明白這不過是場夢,常常夢醒後,她就一個人愣愣地流淚,哭累了,再跑到廚房去吃些東西,然後回來繼續睡。

儘管這樣的夢讓她傷心流淚,但她卻還是想在夢裡見到他,這樣矛盾的感情,連她自己都迷惘了啊……

獨孤靳見白芸芸似乎失神了,眼睛雖然盯著他,卻又不像在看著他,彷佛在夢遊一樣。

他忍不住走過去,握起白芸芸的手,那溫熱的大掌成功地拉回了正神遊中的白芸芸的注意。

她驚呼一聲,四周的人紛紛回過頭來,連在不遠處的白雙雙也轉過頭來,當她見到獨孤靳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拉起身旁一位身形高大的麗人便匆匆去告訴爹孃這個訊息。

皇上來了!

「芸兒?你不高興見到我?」他輕輕抹去她的淚水。

白芸芸用力眨眨眼。這……好像不是夢耶?

「芸兒?」獨孤靳終於忍不住,稍微用力的在發呆的小女人臉頰上捏了捏。

「哎喲!」她叫了一聲。

咦?會痛耶,那她不是在作夢羅?

抬起眼,這次她終於正眼面對含笑的獨孤靳,見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顏,還有那低沉好聽的聲音,白芸芸終於忍不住低泣一聲,然後整個人撲了上去,一點都不在意四周的眼光。

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哪怕這只是夢境,她也不要再放開他了!

四周的人們,加上白桓,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白桓,他實在不明白,這盞小橘燈真這麼好?姊姊為何感激到要抱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大男人耶……姊姊會不會太大膽了一點?

白芸芸突然的舉動讓獨孤靳愣了一下,但他隨即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用手在身後做了個手勢,示意那些混在平民中的侍衛先不要輕舉妄動。

這個小女人只是太想他了而已,不是要傷害他。

他也很想她啊……

這一個月以來,他一個人也想了許多,因為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待白芸芸的,是真的把她當成替身?還是把她當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在愛著?

直到有一天十三弟來找他,說他希望成為平民,因為他要去找他那逃走的賀蘭新娘。獨孤靳沒想到獨孤胤會對那個女人這麼執著,但獨孤胤的真誠卻感動了他,雖然捨不得,最後他還是答應了獨孤胤。

獨孤胤臨走前,他隨手從御書房裡拿起弓箭給他,要他多防著些,因為他從此就是一個人了,不會再有人保護他,他必須保護自己。

直到獨孤胤離去後,他才發現,自己隨手給他的弓箭,竟然就是他與白輕風的定情之物。

他對這樣的發現感到驚訝,雖然他已經久久不上獵場,但應該也不至於忘了那弓箭曾經代表的意義,為何他竟然如此容易就給了出去,而且一點都不後悔?

是不是白輕風在他心裡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是不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

「芸兒。」

抱著哭到發抖的小女人,獨孤靳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在他、心裡的這個女人,是她。

「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以為我不要你了?」

白芸芸一面哭,一面拚命點頭。

「傻姑娘,誰說我不要你了?」一面柔聲安慰,獨孤靳一面使了個眼色。

會意的侍衛們馬上很有默契地把人群隔開,給這兩個人一點私密的空問。

「芸兒,我把浴蘭池重新整修過了喔。」他輕輕咬著她的耳朵。

「整……整修?」白芸芸不解地望著他。

怎麼,浴蘭池被他洗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