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物資不僅僅是糧食滯留在該地。目下,大部分商家都處在觀望之,如果他們此次交易順利的話,那些人也會效仿從巴彥山地交易,好在過年之前返回山西,”

吳孝良聽著神秘人的介紹,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北洋政府動盪**沒有凝聚力,人民也如一盤散沙,商人更是逐利資敵,他心裡不斷吐槽的同時,隨之一陣感動,究竟還有商人想著這個民族和國家。同時,他認出了這個人,曾在來穆克薩第一天所召開的商人大會上出現過。

“先生高義,國家當次危難之時,犧牲小利而成就國家民族大利,當受吳孝良一拜!”

說罷,吳孝良雙手抱拳一揖到地。那神秘人驚的趕緊閃到一旁,對吳孝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甚是尷尬,但轉瞬便鎮定下來。

“大帥如此實在令小人汗顏,小人實話實說,此番前來報信實在是因為家兄在綏東軍效力,而家兄月前曾修書一封,著小人一定要盡全力配合大帥在外蒙的行動,不得有絲毫的草率。”

神秘人這番回答雖然讓吳孝良隱隱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失真誠坦蕩。的確,這些人不是未經世事的學生,將一切都想的理想美好,能為了一句口號便甘灑熱血,他們這些商人是在宅門裡長大,商場摸爬滾打倖存下來的強者,沒有實利,沒有暴利斷然不會傾其資財而投資。但轉念又想,愛國就應不問動機,只要他的行為對國家和民族有利,就不應該追尋他行為的最初目的,如此也可以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卻不知令兄在我軍哪隻部隊上,所任何職?”

那神秘人恭敬答道:

“家兄複姓澹臺雙名繼澤,小人是其胞弟澹臺迎澤。”

竟然是他!聽說眼前神秘人是澹臺繼澤的胞弟,吳孝良有些吃驚,沒想到世界這麼小。澹臺繼澤此時並不在他的身邊,這次進兵外蒙,他仍舊被委派了司令部軍需處長的職務,昨日得到訊息,第一批物資已經抵達車臣汗部汗庭,而由汗庭至穆克薩其間多有沼澤,又趕上冬雨連綿道路泥濘不堪,卡車實在難以前行,所以他趕著去了那裡交接,一併想辦法將急需的物資運往穆克薩司令部。

“原來是忠武兄胞弟,不巧令兄出外執行公務,還要煩請先生為我軍帶路,斷了那些賣國商人的後路。”

穆克薩城西餘家貨棧,院內空空如也,只是零星的散落著幾車貨物。一名高大漢子,呼喝著蒙古僕人抓緊將馬車套好,關係到餘家在外蒙生死存亡的大事正等著他去交辦。想起那個毛還沒長齊的吳大帥,他一陣冷笑,對身邊繃著臉的高瘦漢子道:

“二弟啊,咱們餘家能在這草原上暢通無阻,憑的就是你大哥我這雙眼睛,誰最終能在草原上立足,誰到頭來只是一個匆忙的過客,大哥我一搭眼便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來。我知道你對哥哥這次押寶疑慮重重,可你別看那吳大帥現在蹦躂的歡騰,他長久不了,這外蒙啊將來還得是老毛子說了算,老毛子一旦騰出手來,什麼大帥最後都是個屁!咱們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運作一番,還待何時啊?”

高瘦漢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大哥,你這麼做是資敵,你啊北洋的徐總長是怎麼敗的?還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鬧的。私下和庫倫方面的交易如果被那吳大帥知道了,不管他是不是過客,咱們立馬都得成他刀下之鬼啊。”

高大漢子嗤笑一聲。

“就他?蠢貨一個而已,你就在貨棧等著大哥凱旋歸來的訊息吧!”

說完,不再理會高瘦漢子的喋喋不休,一片腿徑自上了馬車,帶著貨棧的炮手咣咣噹當的出了貨棧大門,向西而去。誰都沒注意,早就降臨的夜色之下,幾個人遠遠的墜在了馬車隊伍之後。

高大漢子就是餘家在外蒙貨棧的大掌櫃餘海,餘家在草原各部交易份額佔著絕對的大頭,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