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從窗子裡傳來,夜已經是相當深沉了。

“剩下這點兒馬上就完了,殿下您去休息吧!”蒲生氏鄉說著將接過的檔案又仔細看了一遍,然後認真地摺好後裝進一個信封。取過一支蠟燭傾斜將燭淚嚴實地滴在封口處,最後拿起一枚銅章清晰地壓上標記。

“處理了這麼多東西有些興奮,回去也不一定就睡得著!”我眨巴一下酸漲的眼皮笑著說到,不過腦中卻不自禁地浮現出了那一具具熟悉的嬌嫩軀體。

白天和堺町的商人們取得了諒解,送過去的單子也很快被他們接受了。因為數量的巨大所以無可避免的會影響一些生意,但他們都表示將和我共渡艱難。

一切既然都已準備妥帖我也該走了,真臨到動身又覺得所有事情千頭萬緒。要安排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算部署得力也需要我作出大致的安排。竹中半兵衛已經去了九州,蒲生氏鄉也要跟我一起走,近畿真缺了一個統籌抓總的人。“仙鯉丸要是成長得再快些就好了!”我想起了遠在上野的兒子。

七天前從上野捎來了一封信,上面只是普普通通報了個平安,真田家現在對我是感恩戴德,自然對他照顧得是無微不至。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封平安家信,我翻來覆去看了有10遍之多,等傳到了仙芝手裡後不久,又沾上點點的淚跡。但願天下子女都能體會為父母者的心意,愛子女,有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愛!

“主公!”正在我魂系千里之外的時候,櫻井佐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加藤大人有緊急公務求見主公,請主公見諒!”

“讓他進來!”我立刻對他吩咐到,眼睛也馬上變得明亮。一般事務基本是次一級的人員直接向我報告。所以他來必定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這麼晚還來打攪主公,屬下實在抱歉!”加藤段藏疾步走進屋裡,跪下向我施了一禮,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來是剛剛趕了一段長路。

近畿地炎熱已經成了災害,我這間屋子裡自認不能獨外。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加藤段藏一進來立刻就帶來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好像還有一縷透骨的寒風隱隱地吹了進來。其實很多忍者都給過我這種感覺。而且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流汗,我還是真想知道這個“秘訣”,只是現在好像並不是時候。

“有什麼事情嗎?”我向他問到。

“是的!主公,荒木村重馬上就要反了!”加藤段藏也不和我虛客套,一句話就切中了主題。

“……近來的訊息非常繁雜,真的、假的都混在了一起。為了儘快把這件事搞清楚,屬下親自跑了一趟攝津,還真取得了第一手情報!”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陳述,還真有了一些涼爽地感覺。

“雖然只是表現為下級武士的不滿和牢騷,但實際上荒木村重已經完成了對於部隊的動員!”加藤段藏娓娓道來。看似好像一個學者在論證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但他眼下的任何一句話,都足以在近畿引起一陣軒然大波。“眼下荒木村重行蹤詭秘,屬下也無法完全掌握。只是從偶然的幾次顯跡中猜測他可能在串連外部的勢力。至於是誰還無十分的把握,不過可能性最大的是毛利家!”

“這有些……不對吧?”蒲生氏鄉的聲音有些猶豫,對加藤段藏地情報和自己地判斷好像都產生了懷疑。“現在主公剛剛滅亡了武田家,並且被朝廷任命為右大臣,可謂一時榮寵無雙。近畿的豪族都是一些膽小怯懦的傢伙,面對織田家地強大力量,他們不敢鋌而走險。如果得不到眾志成城的響應的話,荒木村重頂多只能拼湊起三到五千人馬,根本不足為懼。據我所知荒木其人雖說悍勇但並不魯莽,怎麼可能作這種必敗的事哪?”

其實不止是蒲生氏鄉。就是我自己也有這樣的疑問。憑荒木村重的三五千部隊,就算是素質不錯可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