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也說不定?”

隨著這個想法我停下腳步,又對整個大廳掃視了一圈,居然沒有發現幾個顫抖的髮髻。看來大多數人的心裡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或者對這次的會議已經懷有了某種信念。

我走得已經有些慢了,甚至可以說是走走停停,只是這種所有人朝著你一個人伏身跪拜的情景非常有意思,難免使人有一種等同於聖人的自我感覺。不知道織田信長是否也仔細體會過這種感覺,不過他走路通常是很快的,或許他是想用那騰、騰、騰的沉重腳步聲更加給人一種壓力。

正廳地主位是一個高出地板一尺的臺子。偏左偏右設定了兩個位置。身為右大臣的菊亭晴季在位階上和我是平級,而且作為欽差也應該有個特殊的面子。

我走到了左面主人的位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起,將手向旁邊一指作了個請的姿勢。“菊亭閣下請坐!”我用所能達到的最威嚴口氣,作著禮貌的邀請。

“好,謝過諸星殿下了!”作為代表天皇地使者這是不能推辭的禮遇,但菊亭晴季用一個超過九十度的鞠躬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並且在我坐下後他才隨著落座。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用摺扇在面前虛點了三下。“各位殿下,也免禮平身吧!”對著大門的方向,我的聲音緩緩傳出。

“謝左府殿下~!”四百人高低不同音色各異的聲音彙集在了一起,在空曠的大廳裡形成了一定的共鳴。

“各位殿下撥冗駕臨大阪,實在是我諸星清氏的榮幸!”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再次造成了一定地震動。“更有上皇、天皇兩位陛下遣使降旨,實在是我等武輩共同地榮耀。今日之盛事必將永傳萬世,子孫亦將同感光耀!菊亭閣下……”我微微側過了頭。“請您宣諭陛下的旨意吧!”

“好,好!”菊亭晴季顯示向我點了點綻放有如菊花的臉,然後提高聲音對著下面眾多地聽眾說道:“今逢此天幸之事。海內同慶。彼等同結忠義。甚慰朕心……”

聖旨有如一卷經書,按長度足以把《長恨歌》抄上三遍,連篇累牘的都是一些已經說過無數遍的話。真不知道表達一個意思怎麼能用這麼多不同的語言。光看著菊亭晴季一邊念一邊卷的樣子,就會讓人覺得怪累的。

在這份聖旨裡高度評價了我的功績和歷史作用,已經不僅僅是承前啟後繼往開來那麼簡單,總之我個人的歷史地位被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這樣的光輝形象似乎只應該出現在書裡才對。

作為一個無法跳過地人物,織田信長的影響被刻意淡化了,只是匆匆的一筆代過。不過處理的非常好,並沒有讓人感覺不舒服,也不會引起什麼猜想,可見執筆者的水平相當高。

其他人都被統一劃入了“忠義之士”的行列。並沒有深究他們最初是什麼立場。這也完全遵循了一般的慣例,除了已經死掉的沒有壞人。

這時我有了一點兒自己的時間,將手肘架在臂擱上微微眯起眼睛,仔細地在下面地一張張臉上徘徊著。我記得很多歐洲畫家都喜歡畫人的臉,形形色色帶著各種表情的臉,據說從描繪這些臉之間可以刻畫出人心人性。

我忽然想起此刻正是歐洲文藝復興的時代,如果能把其中某位大師請到這裡來,一定可以創造出可以流芳百世的名作。要想一次把這麼多特型模特聚集在一起,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好在今天我說話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可以慢慢細細地觀察這所有的人。

“……爾等武家,務須繼續盡心竭力不負朕心!”菊亭晴季終於唸完了,將聖旨重新卷好放回到黑漆描金的盒子裡,貼好封條交給上來的梅千代捧了下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份聖旨會由作為主持集會的諸星家永久收藏,另外在宮廷的內廷檔案裡也有一份副本。“兩位陛下的意思就是這樣了,希望左府和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