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老夫便將他腦袋摔下來。”

南燕搖頭笑道:“雨兒和你在一起,看來要變得越發狂了。”

她含笑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子,道:“看來我也只好陪著你們老少兩個狂人,去走上一遭。”

蕭飛雨笑道:“誰叫你是我阿姨,又是他妻子!”

南燕笑罵道:“瘋丫頭,現在高興了麼?”

金非大步走到船頭,仰天伸了個懶腰。

夜風撲面,他只覺胸中豪氣頓發,暗自笑道:“懶了多日,再不動一動身手,只怕骨頭都要硬了!”

忽然間,只聽遠處一陣衣袂帶風之聲,劃空而過,風聲輕搖,但萬籟俱寂,在金非耳中聽來,卻極清晰。

要知他困在泥淖中二十年,歲月是何等悽清寂寞,靜寂的歲月,卻使他練成了非凡的耳力。

便是數十丈的蚊鳴蟻動,他也可聽得清清楚楚,何況這夜行人行動雖小心,輕功卻不甚高明。

只聽那夜行人到了遠處江邊,便停下腳步,口中似乎在喃喃低語:“姑娘,我只是奉命而行,你死了也莫怨我。”

金非雙眉微皺,暗忖道:“這是什麼把戲/?”

他本已靜極思動,何況此刻胸中充滿豪氣,正想管一管人間閒事。

當下他肩頭微動,便待飛身掠去。

只聽見蕭飛雨輕呼道:“舅舅,你……”

金非沉聲道:“噤聲,來,隨我去看熱鬧!”

語聲中他已縱身而起,蕭飛雨滿心好奇,自然立刻跟了過去。

這兩人身法是何等輕靈迅急,霎眼間使已掠至數丈開外,只見江岸荒涼處,果然影綽綽站著條人影。

金非與蕭飛雨悄然藏了身形,屏息而望。

那人影肩頭本自揹著個極大的包袱,此刻他解開包袱,裡面竟是個用繩子困得給給實實的錦衣女子。

他望著這女子輕嘆了一聲,搖頭笑道:“叫我將你這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活活淹死,我心裡實在有些不忍。”

說話問他已找了幾個大石頭,放在包袱裡,喃喃接著道:“但大爺定要除去你,我也沒法了。”

那女子也不開口,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茫然望著群星,似乎根本未將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金非大奇道:“這女子倒奇怪的很……”

蕭飛雨立刻慫恿著道:“去麼,去看看。”

金非笑道:“看來你比我還喜歡多事。”

笑語間,身形已輕煙般竄了出去。

那人影乃是個三十左右的黑衣漢子,此刻正待將那女子再塞進包袱,突聽一股急風,自天而降!

他大驚之下,還未及轉身,卻已被只鋼鐵般的手掌緊緊扣住了脈門,渾身立刻失去了力氣。

他做夢也未想到世上竟會有人出手如此迅快,大驚轉身,只見兩道野獸般冷森森的目光,正狠狠地瞪著他!

他心頭一寒,垂下目光,卻又見到那隻把住他腕門的手掌上,滿生著灰茸茸的長毛,更宛如鬼魅野獸一般!

金非見了他驚恐之態,心裡暗暗好笑,口中卻沉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害這女子?”

那黑衣漢子早已駭得滿身冷汗,牙關顫抖,道:“這……這不是小人的事,小人只是奉大爺之命來的。”

金非道:“誰是你家大爺?”

黑衣漢子道:“唐……唐……迪……搜魂手唐迪。”

金非雙眉一皺,道:“他可是蜀中唐門中人?”要知他久已脫離江湖,否則絕不會不知道此人聲名。

黑衣漢子道:“他便是當今唐門的掌門人!”

金非暗奇道:“這女子是誰?唐迪為何要害她?”

黑衣漢子道:“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