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幾句苦口良言。”

展夢白悚然拜倒,道:“晚輩受教!”

玉璣真人道:“魯莽之禍,為害最烈,你今日若已知錯,此後便該切實改了這“魯莽”二字!”

展夢白汗流滿面,惶然無語!

玉璣真人嚴峻的面容上,緩緩現出一絲微笑,道:“聞過必改,乃大智大勇之人,快些起來吧!”

天凡大師道:“既然知錯,便該向蕭谷主陪罪才是……”

玉璣真人道:“正該如此!”

展夢白突地一躍而起,轉身奔出!

天凡大師、玉璣真人齊地大驚,叱道:“那裡去?”

突聽幔中人長長嘆息一聲,道:“讓他去吧,他心裡始終恨我與他母親之事,此事不弄明白,他再也不會向我陪罪的,好在他既已來到此地,遲早總會知道此事的真象,也不急在這一時!”

天凡大師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既種善因,必得善果,老衲與玉璣道兄也要等看了再去!”

玉璣真人微笑道:“大師你千里迢迢,將貧道拉來,貧道不看到此事終了,自然不會去的!”

幔中人嘆道:“只是他此番闖出去,少不得還要吃些苦頭。”

展夢白奔出大殿,奔過長氈,門戶又已自開。

他心中只覺一片混亂,門外清冷的空氣,也不能使他情緒平靜,他究竟要做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覺自己實無顏面對“帝王谷”中之人,他甚至不願別人知道“蕭三夫人”便是他的母親。

但就在這剎那間,他耳畔卻已響起令他心痛的語聲,道:“你便是“蕭三夫人”的兒子麼?”

展夢白霍然抬頭,轉目四望,四面竟無人影。

只聽遠處的語聲又道:“看什麼,我在這裡!”

展夢白毫不思索,循聲而去,只見松林中的石桌旁,端立著一位滿頭白髮,手拄懷杖的老婦人!

她面容雖然枯瘦蒼老,但雙目卻銳如鷹隼,顧盼之間,散發著一種威鷙而深沉的光彩,令人心驚?

“粉侯”花飛與蕭曼風垂眉目,並肩立在她身後,便連蕭曼風,此刻神態也變得十分恭謹。

展夢白在他三人面前頓住身形,明亮的目光,竟不閃避地迎住了這白髮婦人銳利的眼神!

白髮婦人冷笑一聲,道:“不錯,看來倒果然有幾分像她,難怪谷主放你進去,我問你,你尋他做什麼?”

展夢白聽了別人提起他母親,便覺滿腔悲憤,大聲道:“你是什麼人,管得著我的事麼?”

蕭曼風面色微變,頻頻以目示意,似乎叫他莫要出言頂撞,但又不敢說出口來,展夢白只作未見。

花飛已厲聲道:“姓展的,你知道在對什麼人說話,竟敢如此無禮,還不快些跪下請罪!”

展夢白道:“姓展的和什麼人說話都是這付樣子!”

蕭曼風忍不住道:“這是家母,你……”

白髮婦人冷冷截口道:“老身便是“帝王谷主!的元配夫人,你母親見了老身,也是要請安問好的!”

展夢白呆了一呆,身子已不禁顫抖起來,顫聲道:“你若再出口侮及先母,我便與你拚了!”

白髮婦人冷笑道:“這便是侮辱她麼,嘿嘿!她……”

展夢白大喝一聲:“住口!”

白髮婦人面色陰沉,緩緩道:“飛兒!”

花飛躬身道:“侄兒在這裡!”原來花飛便是谷主夫人的兄長之子,是以自稱侄兒。

白髮婦人道:“這無禮!”

花飛道:“侄兒立刻教訓教訓他!”

展夢白厲聲道:“你毒計殺死了宮老前輩,還想要靳草除根,殺害孤女,展某正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