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絲也不生氣,反而嬌笑道:“那麼,我就將他身上的筋脈全都挑斷,讓他以後永遠再不能憑著武功來霸佔年輕的女孩子。”

展夢白心頭一寒,只見孟如絲果然俯下身去,不禁此道:“住手!”身形一閃,擋在孟如絲面前。

孟如絲雙掌叉腰,圓睜杏目,道:“你要做什麼?”

李冠英厲聲道:“展公子叫你住手,你便要住手,知道麼?”伸手一堆孟如絲,叱道:

“走開些!”

孟如絲緩緩垂下了頭,面上不禁露出幽怨之色,柳淡煙悄悄走了過去,輕輕道:“妹子,他對你這樣,你還理他作什麼?不如住在姐姐我這裡……”

孟如絲手掌一甩,道:“關你屁事,走開些,他打我罵我,我都心甘情願,要你跑到我面前來羅嗦什麼?”

柳淡煙呆了一呆,冷笑暗罵:“好賤的女人!”

展夢白望著地上雙睛突出,動彈不得的“出鞘刀”吳七,緩緩道:“李兄,在下但有一事相求……”

李冠英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是要解開他的穴道?”

展夢白道:“在下正是此意,此人總是個前輩英雄,一生並無大惡,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冠英道:“他與我本無仇恨,只因見到他要傷害公子,在下才暗中掩來,公子既要解開此人穴道,在下自然從命。”要知他自從聽了杜雲天之言,心中已對展夢白大起愧對之心,是以方才路經此處,在林外聽到展夢白的悲嘶之聲,便立刻趕來,又見“出鞘刀”吳七,知道不可力敵,使與孟如絲悄悄商議,串演了那一幕活劇,那時眾人心情俱都十分悲激緊張,是以也未發現他兩人的蹤跡。

孟如絲眼波一轉,道:“他穴道解開後,我們還有命麼?”

李冠英一怔,卻仍然叱道:“不要你來多口。”

孟如絲瞪住展夢白,冷笑道:“我救了你,你反倒去救他,難道我們的命就沒有你們的值錢麼?”

展夢白亦不禁一愣,李冠英道:“公子不知可否等在下遠離之後,再解開吳老前輩的穴道,那時……”

孟如絲冷笑截口道:“那時他醒轉之後,便是上天入地,也要尋著我們,我們救了別人,反害了自己。”

李冠英目道:“叫你不要多口,你莫非未曾聽到?”

孟如絲幽幽長嘆一聲,垂首道:“你既要如此,我當然依你……”

展夢白見到這刁蠻的女子,竟然對李冠英如此千依百順,自不禁暗中大奇,當下謝了李冠英的好意,李冠英四下一揖,便與孟如絲如飛掠去,展夢白望著他背影消逝,喃喃道:

“此人倒也是條漢子……”

柳淡煙道:“只可惜他已是有家歸不得了。”

展夢白暗歎一聲,只覺夜色滿桃林,桃花變成了淺紫顏色,天上的星群,卻已漸漸疏落了。

柳淡煙手掌一揮,兩個粉衣丫鬟,便抱起宮伶伶走入庭園,柳淡煙道:“這孩子又聰明、又聽話,我想將她留在這裡,也免得她流落江湖,受那巔沛困苦,展公子,你說好麼?”

展夢白沉吟半晌,抱拳道:“多謝姑娘。”.他雖覺柳淡煙此人有些不妥,但想到自己孤身流浪,又怎能將宮伶伶帶在身邊,只得應了,柳淡煙輕輕一笑,道:“夜深露重,展公子你也該歇息了。”

蕭飛雨展顏笑道:“你方才不是很討厭他麼?他死了你都不管,現在為什麼又對他這樣關心,竟怕他著了涼了。”

柳淡煙面頰一紅,垂首道:“我方才錯疑了他,心裡也難受的很,誰像你,做錯了事,也不陪禮?”

蕭飛雨哈哈笑道:“你若要我陪褸,你便代我陪禮好了,我卻不知該如何去向別人陪褸。”

柳淡煙無可奈何地搖首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