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狐見了這女子的武功,那裡還敢多口,只見她“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那趕車的早已揉著腰爬上車座,此刻馬鞭一揮,趕車上路,口中卻暗暗罵道:“保鏢的奴才,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展夢白在馬上微一抱拳,煙塵大起,車馬又復啟行,只聽馬嘶聲不絕於耳,車馬已轉出長街。

西門狐在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男不男,女不女,像個妖精!”一把抱起李冠英,便要向鏢局內走去。

西門獅面色一沉,厲聲道:“我與你恩義早已斷絕,你再踏上這石階一步,我便打殺了你!”

西門狐回望一眼,只見四下鏢師,眼中都有厭惡之色,冷笑道:“走就走,你日後莫要後悔便是了。”

西門獅怒叱一聲:“滾!”揮拳擊去。

西門狐連退幾步,轉身便走,口中猶自冷笑道:“別人一招中四處破綻俱未看出,只會對著自己弟弟發威,又算什麼……”突地見到西門獅踏上一步,再也不敢多話,如飛奔出街頭。

這條街甚是僻靜,但一轉出去,市面便頗為繁盛,西門狐手裡抱著李冠英,口裡嘆著氣道:“李兄,你看看,親生兄弟都是這種樣子,小弟對你卻又是怎樣?你我若不是生死與共的交情,小弟又怎會為你受這些閒氣,只望你日後……”

他一面說話,一面向客棧走了進去,說到這裡,突見客棧中走出一個滿面憂鬱的青衫老人,赫然竟是杜雲天,語聲不禁立刻為之一頓,杜雲天見著他兩人面容亦為之一變,怒叱道:“過來!”

西門狐雖然不知孫玉佛將姦夫賴在他身上之事,畢竟做賊心虛,心膽俱寒,生怕逃得不快,一把放下李冠英,嗖地掠出門外,便撇下他口裡方才還說是“生死與共”的朋友,溜之乎也。

杜雲天趕到門口,只見街上萬頭聳動,那裡還有西門狐的影子,光天化日,他自然不便追趕,回身看了李冠英一眼,冷笑道:“愚才,你將姦夫視作好友,卻無端冤枉了別人,若不是看在你氣已受得夠了,老夫怎能饒你?”說話之間,飛起一腳,向李冠英踢去。

他這一指令碼待要解開李冠英的穴道,卻不知李冠英所中的乃是帝王谷之獨門手法,李冠英身子不能動彈,心裡卻清清楚楚,聽到杜雲天這一番說話,當真是又驚又怒,忖道:“蠢才蠢才……難道我當真是個蠢才麼?”突覺全身一震,氣血反流,當場暈厥過去。

杜雲天一腳踢出,李冠英仍是動也不動,心中不覺大奇,怒叱道:“你在裝死不成?”

叱聲未了,突見一個店夥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著道:“不好了,老爺子的那位千金,一腳踢開了門,上房飛了。”

杜雲天心頭一驚,蹂足道:“她……她……”口裡一個字未曾說出,人都已奔入後院,要知杜鵑神智仍未清醒,一個迷迷糊糊的女孩子孤身在外,當真是太過危險。

李冠英暈倒在地,久久不醒,店裡的掌櫃夥計,一個個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掌櫃的道:“此人若是死在這裡,如何是好?”

店夥道:“不如將他扛出去,隨便往那裡一送,反正……”

話未說完,掌櫃的已連聲稱好,立刻命兩個店夥將他抬起,那知店門外突地走入一個絕色少女,眼波一轉,道:“你們在做什麼?”

店夥心虛,不能答話,那少女瞧了李冠英幾眼,輕輕一探他脈息,面色一沉,道:“快將他送入房裡。”

店夥道:“但……但……”

那少女沉聲道:“他人還未死,你們便想私埋人口麼?”

店中見她年紀輕輕,但服裝華麗,氣度不凡,那裡還再敬違背,只得將李冠英送入了上房。

過了兩個時辰,李冠英穴道自解,人也緩緩醒來,有如做了一場噩夢一般,但他卻再未想到夢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