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東再來一個佯攻,對方立刻刷地踹出一腳,直擊解東的前胸。他的個子本身就高,所以出腿必然選擇解東胸以上的部位作為打擊的要目標。解東身子微微後仰,右腿急地向上出擊,正擊在基蘭的腳踝上,基蘭龐大的身子轟然後倒。

爬起身的基蘭有點惱怒,向解東起了主動的進攻,也不管是哪國的招式了,反正是怎麼兇猛怎麼來,一定要把這個狡詐的東方對手砸倒踹翻。

解東在他凌厲的進攻下,身子左旋右轉空傞傞,突然起身,暴起的身形如一截蓄滿了壓力的彈簧,左膝頂在基蘭的胸窩,右肘以泰山壓頂之勢揮灑到了他的脖子上。

“嗯哼”一聲,基蘭的身子靜止了。解東落地,腳下一個瀟灑的勾掃,基蘭“咚”地一聲,四角八叉地仰倒在地。

沒有歡呼聲。張雷代替解東從地上拉起基蘭,“你應該是合格了,我們明天籤協議,如何?”

………………

當晚,張雷對解東感慨:“看你與人搏擊,真是一種視覺與心靈上的雙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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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陽光暖暖的,走在如茵的草坪之間,解東的心跳卻加快了。看著街上形如印滿紅色格子的餅乾桶式的電話亭,古老的帶著哲文氣息的建築物,一臉輕鬆的遊人,白上衣格子裙的金少女……解東感慨:康橋,我來了。

沒有電話,沒有預約,我的玫瑰,你在哪裡?

一路昏睡,不單單是要解除昨日的疲勞,更想淡化自己的心境。解東告誡自己:你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不要心如撞鹿,要鎮定,要鎮定!所以他選擇了睡眠。

但此刻,隨著腳步不斷向康河邊移動,解東的心跳也越來越劇烈,而且無法得到有效的控制。該死的鳥人什麼都不告訴他,只是說在康河邊橋下的一棵柳樹旁,也許藏著他心中的那棵玫瑰。找到你就幸福吧,找不到你就悄然離去,玫瑰已經不屬於你了。

橋很多,柳樹更多,你藏在哪裡呢?解大助理像一個剛剛墜入情網的毛頭小夥子一樣一座橋一座橋地尋覓,一棵柳樹一顆柳樹地張望。腿跑酸了,眼看花了,卻始終見不到他的玫瑰。

此情此景不適宜西裝革履,解東脫下西服上衣搭在手裡,邊解領帶邊向一棵柳樹下走去,那裡站著一位白上衣格子裙,頭不是金黃卻也捲曲的顛國少女。解東準備向她打聽一下,這康河之上共有多少座橋。操盤手和胡萊在蒐集顛國資料時曾經說過:康橋只是我們的一個誤解,康河上一共有九座橋。可他解大助理已經跑完了九座橋,也數盡了橋下所有的柳樹,依然無果,難道操盤手弄錯了?

顛國少女背對著他,正在用心觀賞河中的水鴨子嬉戲。

解東看她神態那麼專注,就在她身後幾步遠的距離下站住了,太近了怕嚇著人家。

“你好,能幫我個忙嗎?”這簡單的英語口語解大助理已經熟練掌握。

少女的身子明顯一震,但沒有回頭。

解東搖頭:你看吧,還是嚇著了人家。

既然已經嚇著了,那就繼續問吧,要不然白嚇了人家一跳。“你好,能幫我個忙嗎?”

少女的身子微微戰慄起來,但依然沒有回頭。

解東有點害怕了。這位西國少女也許正處在失戀當中,想在此獨自清靜一會兒,對著一群野鴨子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讓悠悠的河水洗去並帶走心中的傷痛。而自己的打擾令她回到了現實,所以,她心中的痛苦再次襲身,若不然她戰慄嗎?

我還是離開吧,萬一她突然失態,尖叫起來可就麻煩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一定會迅地在網上傳播:一大6遊客在康河邊向一顛國少女伸出了罪惡之手!

解大助理此刻膽小如鼠,迅地轉過了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