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兩日,老表萬長祚以及三位市舶司主事也趕來屏東王府。

必須要來啊,皇帝老子正眼巴巴的等銀子呢,福建官員也來信催收賬款,一群不要臉的。

在將賬目交給王府財務室核算之前,朱常瀛過了一眼。

三項特殊商業稅,只徵收了福州、泉州、漳州三府,其他地方還沒來得及催收。

車轎通行稅:兩。

風月博彩治理稅:兩。

借貸典當管制稅:4576兩。

合計超過10萬兩。

按朱常瀛接收時間以及之前商定442比率,4萬兩上繳,4萬兩用於各府公共建設,2萬兩分發各知府衙門。

還有6個府待徵,不過那六府人口加起來也不及此三府,能增收多少還真不好說。

且不論增收多少,朱常瀛也決定按這個比例分配下去,至於皇帝所要求的15萬兩,對不起,兒臣表示做不到,不滿意您就換人吧。

市舶司抽分,這個還是做假賬吧,數目太大,分給這些人簡直對不起天地良心。

按之前商定,整個福建市舶司,年上繳朝廷15萬兩,地方5萬兩。

而朱常瀛接手剛好4個月,決定上繳朝廷3.5萬兩,地方1.5萬兩,表示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至於怎麼做假賬,朱常瀛把這項光榮使命丟給了王府財務室。

實在是不做假賬不行,四個月,福建通廣州府,通北塘,通南京等地,往來貨運量達5500噸,平均下來,一噸貨物20兩稅費10兩運費。

新成立的大明近海航運商行開張即盈利,投入海船6艘,往來貨運3千噸。

4個月,投入的本錢全部收回,且還有小賺。

而市舶司單單國內運輸就收稅11萬兩,此外還有漁業年稅、遠洋海船抽分3萬兩,罰沒走私1.5萬兩。

以此推算,福建市舶司年入當在40萬兩以上,扣除成本,當可年結餘30萬兩。

當然,這只是估計,隨著海上運輸量加大,運輸成本也會下降,但增多的趨勢卻是不可避免的。

還有一點,因為只有北塘一地可頒發往返憑證,很大一部分船隻只報備出省,市舶司也沒有辦法,只能按著最低額度徵收稅款,這部分合理避稅也有很大空間,前提是要全面開海。

這個賬是絕對不能讓皇帝以及地方官員知曉的,朱常瀛費勁吧啦的搞建設,總要收點辛苦費。

總之,商稅朱常瀛一分沒拿,但市舶司,朱老七貪了8萬兩。上繳朝廷總計7.5萬兩,轉移地方總計3.5萬兩。

萬長祚很是感慨,老表大公無私啊,竟然真的一分沒拿。

其實,市舶司的賬目根本就沒有給這廝過目,公子哥做事很積極,但過於陰暗的一面就暫時不要知道為好。

安排完這一切之後,朱常瀛把自己憋在書房,寫了一封請罪奏本。

兒臣無能,事起倉促,夙興夜寐勉力而為,自9月以來,福建商稅礦稅以及關稅徵收11萬兩,分撥地方3.5萬兩,只7.5萬兩上繳內帑以及國庫。

兒臣預估,明年當可如數繳納父皇欽定之各項稅銀,不負皇命。

不過以兒臣來看,開海利大於弊,倘若寧波、上海、板橋開埠、廣州市舶司也交由兒臣打理,海運溝通沿海六省。

如是,兒臣斗膽推測,三年之後,市舶司當可年入百萬,為我大明又一稅基。

然此舉必牽扯漕運,影響運河兩岸官紳百姓之利,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棄海利而不用卻養食腐之官民,兒臣竊以為非長久之計。而以我朝國之大民之多,運河之存在實有必須,可以海運之利補運河之不足,整修河道,修壩築堤,不失為一樁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