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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徐知誥見徐溫如此,趕緊連聲道:“阿耶,阿耶!太夫人和大王還在咱們手中,只需讓他們發出敕書,辨明真相即可!”
徐溫臉上滿是頹唐之色,嘆道:“你這孩子懂得什麼,若是我手中還有數萬雄兵,這敕書固然是無往不利,可如今廣陵城中只有這點家當,誰又會把這敕書當回事?更不要說現在誰都知道那檄文的背後還有呂方的鎮海大軍,那就更不成了。”
徐溫和徐知誥說話間,嚴可求卻在一旁苦思,他和徐溫不同,自從家門被滅之後,便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心中只有復仇一念,別無他想,此時雖然局面已經惡劣到了極點,他可還不放下那復仇的執著,突然,嚴可求擊掌道:“是米志誠那廝做的好事,這廝和劉金乃是刎頸之交,定然是那廝投到呂方麾下後,去當了這說客?”
“那又如何,事已至此,是誰說的又有何干。”徐溫苦笑道。
“主公,正如你方才所說的,事已至此,是戰是和,你總得定下個主意,我等做下屬的也好聽命行事。”嚴可求沉聲道,現在的他彷彿已經從這壞訊息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了,只是若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他低垂的右袖尾端在輕微的顫抖。
“和是不成了,都已經把弒殺楊渥的帽子扣到某家的頭上了,若是不要了我的腦袋,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我就是降了,就算不死,那下場也比死好不了多少,不如拼死一搏,最後實在不行便泛舟入海當海賊便是了!”徐溫果然不愧為當世梟雄,稍一思量便將利害分析清楚,做出了決斷。倒是讓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的嚴可求鬆了一口氣,他方才已經聚集了全力,準備徐溫口中一吐出“和”字便出手殺了徐溫、徐虎二人,然後謊稱徐溫傷重而死,全力和呂方做最後一搏。反正屋中剩下的徐知誥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而且他也不認為失去這次機會後,自己還有任何向呂方復仇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臣下就立即出城,準備迎接周本將軍的事情,只要有了這支從江西返回的精兵,咱們也完全沒有機會。”
“也只能如此了!”
和州歷陽,當江淮水陸之衝,左挾長江,右控昭關,梁山峙其東,濠滁環其北,為“淮南之藩維”,“江表”之保障,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據古籍記載,長江下游渡口有二。一是瓜州渡:京口(今鎮江)與對江廣陵(今揚州)通道。二是橫江古渡:歷陽與對江採石通道。長江流向由西向東至境改為南北向,“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故名橫江。凡自淮西來者,必趨渡江,進取京陵。南略北地,亦由採石渡江而西。南北起事發難,歷陽當其要衝。鎮海軍由此地渡江之後,淮西的心腹地帶便屏障盡失,袒露在鎮海軍的面前。
“王將軍年僅弱冠,便領兵橫行江表,實乃少年英雄,讓我等老朽豔羨不已啦!”軍帳中說話的人倒是身形頗為魁梧,只是面目憔悴,腰背彎曲,整個人瘦的幾乎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一副久病的模樣,倒是一旁扶持著他的少年腰圓膀粗,英氣勃勃,正是和州刺史劉金及其長子劉仁規。原來米志誠渡江說服劉金歸降呂方成功之後,呂方立刻派王自生為和廬招撫使,與米志誠領五千兵渡江至歷陽,劉金不顧自己久病之後身體虛弱,帶著自己的兒子在江風之中迎接王自生。
“不敢!”王自生伸手攙扶住正準備斂衽下拜的劉金,口中道:“劉府君乃是軍中的老前輩,渡江之後還多有借重之處,望公不吝賜教!”
劉金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道:“年老不以筋骨為能,老夫如何敢指教王將軍。這是犬子,雖然愚鈍的很,但做事還算勤勉,便派到將軍麾下以供驅策!”說到這裡,劉金回頭喝道:“仁規,還不向王將軍見禮!”
“仁規參見王將軍!”劉仁規立刻斂衽下拜,他較王自生還年長少許,這般跪拜下去倒讓王自生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