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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便走出一座輕轎來,兩旁跟著十幾名婢女僕婦,後面還有四五條挑著擔子的壯漢。待到那輕轎走到王自生身旁,笑道:“這轎中便是小女,請王將軍遣人護送到呂公那邊去,跟著的便是小女的嫁妝。請轉告呂公一句,小女年幼,不足以侍奉君子,還望呂公好生教養。”說到這裡,劉金便長揖為禮,深深的拜了下去。
王自生聽說這轎子中裝的是大王的未過門兒媳婦,趕緊讓開劉金的長揖,斂衽行禮道:“劉公請放心,末將自當小心行事,將小娘子送到主公那裡”說罷他便回頭挑了得力將佐和堅固大船,令其送劉金之女渡江。劉金看到對方安排妥當之後,便伸手將站在身旁的劉仁規招來,指著兒子對王自生道:“犬子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對江北的道路倒還熟悉的很,王將軍可將其派在前軍,也好當個嚮導。”
劉金把話說到這裡,王自生也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了,對方將自己僅有的一子一女都以各種名義交了出來,分明是以為人質,表明自己絕無異心,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這般做,王自生先前的提放之心也立即放下了,笑道:“劉世兄乃將門之子,還能差到哪裡去,劉公過謙了,方才末將諮詢之事,劉公可以說了吧!”他深知眼前此人乃是淮南宿將,此時的話語中已經全然是誠心求教之意,不復方才的試探之意。
此時的劉金也不再推諉,沉聲道:“先王治理淮南多年,廣陵城中府庫充盈,軍資甲械堆積如山,加之城池堅固,若不乘彼新敗落膽,乘勝追擊,一舉將其擒殺,只怕徐溫那廝內練甲士,外結強援,戰事持久起來便麻煩了。老朽在淮南軍中也有幾分威望,不如將和州城中拿出兩千精兵,交與犬子統領,以為將軍大軍前驅,直取廣陵;老夫則領餘眾,先收舒、六二邑,再北上前往廬州招撫。王將軍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便依劉公吧!“王自生聞言點頭,他也明白劉金的方略,由於淮西各州已經多年和平,各州郡都武備鬆弛,若以鎮海大軍的威名為後盾,再以劉金的威望來招撫,許多州郡應該可以不戰而下。而廣陵則是敵軍力量的核心,他將血氣方剛的兒子帶領本部精兵以為前鋒去攻打,正是各展所長。
既然已經議定,諸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營中準備。劉仁規跟在父親劉金身後,低聲問道:“父親,為何您將精兵都給了孩兒,城中剩下的只有三千多新募來的百姓,剛剛操練了十餘日,這如何濟得事。”
劉金聞言低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反問道:“仁規呀!為父的身體狀況如何你該知道吧?”
劉仁規臉上露出悲慼之色,小心答道:“父親莫要信舍胡生那庸醫之言,父親您今年還不過五十五,再活過二十年也是尋常事。”
“糊塗!”劉金突然停住腳步,厲聲喝道,方才還是佝僂的脊背一下子挺得筆直,方才那似閉似開的雙目中電光四射,便好似一下子年輕了十歲,嚇得劉仁規頭立刻低了下來,不敢出聲。
“舍胡生乃是天下名醫,他不過撫了一忽兒的脈,便將為父的病症說的一點不錯,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庸醫?他說為父最多還有三個月的陽壽,又豈會是虛言?更不要說他將為父與他的診金棄於堂上,獨自離去,若說此人欺世盜名,我是決計不信的。”連珠炮一般的話語從劉金的口中噴射出來,原來一個月前劉金突然重病,臥床不起,正好聞名天下的神醫舍胡生遊歷經過和州,為其診斷後便說劉金已經病入膏肓,最多還有三個月的陽壽,劉金聞言制止住憤怒的兒子,鎮靜自若的吩咐給舍胡生一筆豐厚的診金,而舍胡生卻自慚醫術不精,棄重金而去,於是劉金才有了方才那番奇怪的舉動。
劉金厲聲喝斥完之後,看到兒子站在一旁,臉色戚然,心中不由得一軟,伸手在劉仁規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這也是意料中之事,你祖父、曾祖父,我曾祖父都沒活過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