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印門大軍中。

一位身材苗條的白衣女修靜坐,身下是一隻巨大白鷹。

她所對應的旗幟,清一色寫著一個“祝”字。

此女便是天火門太上長老,祝家坐照老祖,祝景!

祝景俏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寒霜,散發出凜冽的殺機。

她臨行前,在自家子孫身上留下了血脈印記。

唯有子孫身死,血脈印記才會被觸動。

前不久,她留下的血脈印記幾乎全部被抹去了,只剩一個獨苗。

然而——

就在方才,那一個獨苗也被抹去了。

這意味著祝家徹底被滅族。

祝景好不容易等到了金鼎宗被滅這天,又遭逢瞭如此噩耗,心中的殺意無以言語。

……

另一邊。

曹流將祝家獨苗給捏死,自己則不緊不慢回到了鎮守府。

不久前還無限繁華的鎮守府,隨著王秋瑛等人離開,也逐漸變得冷清了起來。

曹流獨自步入大殿。

他站在門前,望著天邊烏壓壓的黑雲,臉上神情似乎有些悲壯。

“故國往矣,楊柳依依。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嗚呼……”

算了,演過頭了。

他才不悲壯,一點也不悲壯。

只見曹流從腰間拔出了一把佩劍,隨後,他施展出“三頭六臂法”,將那個看起來很多餘的腦袋又給變了出來。

咯吱!咯吱!

又是一次四目相對。

曹流面無表情,提劍就朝著新長出的腦袋砍去。

一劍之下,血淋淋的人頭滾落,赫然是他的模樣。

與此同時,曹流的臉色變得蒼白幾分,直至血囊快速運轉,修復著他身體的傷勢。

曹流將自己的人頭拎起來,表情有些唏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用人頭假死脫身,這一招他演練過許久。

沒想到,竟然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得虧有二檔金蟾勁,要不然我還不敢下這個決心。”

他自言自語,看向腳下的頭顱,緩緩開口。

“從今天開始,雷劍死了。”

……

兩日之後。

氣勢洶洶的祝景終於趕到了天印城。

她目光掃視城池,口中咆哮:“金鼎宗餘孽,還不給本座滾出來!!”

這一番話下來,倒是將天印城裡的人給喊得一愣一愣的。

金鼎宗餘孽?

那不應該是天火門餘孽嗎?

有人認出了出聲之人是祝家老祖,再聯想到不久前王崇殺死祝家一行之事,心中默默開始替王家默哀了起來。

前日因,今日果。

正在這時,城守府內傳來了一句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道爺我成了!”

緊接著,一支混著風雷的箭矢射向空中,其目標赫然是城外的聯軍。

祝景起初神情平淡,直至感受到這箭矢的威力,大為驚駭。

“是坐照境。”

她俏臉凝重,但很快像是想到什麼,瞳孔中透出陣陣殺意。

“金鼎宗餘孽,本座家族的上百條人命,定要你血債血償!”

“就憑你這老不死的妖婦?”

一個年輕道士竄向半空,很快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這祝景看著年輕,實際上已經四百多歲了,就連西門怒都比她要小好幾輪。

她作為女子,又上了年紀,最是厭惡別人拿她的年齡說事。

更何況,對方極有可能是滅掉祝家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