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的滿目瘡痍,燈架幾乎快散了,展宴初忙乎了一晚上才用線和竹篾片,將那燈架斷了的地方固定好。

但看著那染血,破裂的竹馬紙,展宴初又有些犯難。

看來,只能再去買點竹馬紙來了。

展宴初去買紙的時候恰巧路過了會友閣。

竇如鶴正被兩個家丁架著,搖搖晃晃的從凝香閣裡走出來,一臉的醉態。

展宴初反感的微微蹙眉,正要立即走開。

竇如鶴突然打了個酒嗝,色咪咪的摟住其中一個年齡偏小些的家丁,壞笑道:“美人,小美人……來,給爺親一口。”

那家丁才不過是個豆蔻年紀的小少年,哪裡遇過這種事,嚇得臉色煞白,又不敢推竇如鶴,只能不停搖著頭避著竇如鶴,連連哀求道:“少爺,你別這樣,您別這樣……”

“美人的小臉真白真嫩啊!”竇如鶴親著那家丁的臉,粗暴的將手探進他衣服,在他胸前貪婪的抓了一把,瞬間清醒了許多。“男的!”

“滾開!”竇如鶴猛地打了個激靈,氣得把那家丁狠狠一巴掌抽開了,不停的擦著嘴。“呸呸,噁心死了。”

那家丁原本就受了驚嚇,又見竇如鶴髮這麼大的火,顧不得捂被打腫的臉,嚇得跪在地上,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周圍路過的百姓不少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竇如鶴,有的人甚至捂嘴偷笑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竇如鶴尷尬的看著那些百姓,氣急敗壞,又狠狠踹了那少年家丁一腳。

“啊!”那個家丁慘叫了一聲,倒到地上。

竇如鶴再怎麼無能也是個將軍。

那個小家丁受了這狠狠一踢,瘦小的身子立即蜷縮起來,痛的渾身痙攣,說不出話來,白皙的臉上通紅的指印讓人觸目驚心。

竇如鶴惡狠狠的罵道:“不男不女的賤東西,敢勾引本少爺!本少爺今天就叫人把你賣到青樓去伺候那些老頭子!”

“冤枉……小的……小的冤枉……”那個家丁聽了嚇得連忙哀求起來,他忍痛吃力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有氣無力磕著頭。“少爺,少爺!饒了小的吧。”

竇如鶴見周圍那麼多人看著,生怕那個家丁解釋,急道:“還敢喊冤,阿財,現在就把他拖去凝香閣賣了,省的礙了本少爺的眼!”

那個小家丁嚇得渾身癱軟,被拽了起來,不住的哆嗦,眼裡滿是絕望,哭喊道。“少爺,您打死小的吧,您打死小的吧!別把小的賣去那裡!”

竇如鶴卻也懶得跟他耗,蠻橫的斥道:“阿財,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本少爺拖走!”

“是!”那個阿財是個壯漢,應了一聲,使勁拽著那個小家丁,吼道。“少廢話,快點走!”

“不!不要!”小家丁掙扎不過,拼命的哭喊起來。

“住手!”展宴初上前攔住了阿財。

竇如鶴瞥了眼展宴初,譏諷道。“么?這不是展少將軍麼?怎麼,又要來管閒事?”

“表少爺!”那個小家丁知道展宴初是好人,連忙哀求道:“表少爺,救我!”

“別怕。”展宴初輕聲安撫了下那個小家丁,又冷哼一聲,瞪向竇如鶴。“竇如鶴,你的閒事,我懶得插手。不過這個小家丁,我還是要管的!”

“你管,你管的著嗎?這是我家的下人!”

展宴初道:“你方才不是要賣了他嗎?賣給我好了。”

“怎麼?看上了?”竇如鶴笑笑。“以前還聽凝香閣的姑娘說,表哥對女人不行,原來……呵?表哥是喜歡男的?”

周圍的百姓頓時驚得竊竊私語起來。那個小家丁嚇得禁不住又縮了一下。

展宴初攥緊了拳頭,卻不無法辯駁。他是愛上了一個男人。

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