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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志力不容她再呆在這個可怕的地方,溫品融不願意回想起她從會所裡出來後的任何一秒的記憶,這是她人生中最噁心,也是最殘忍的一個夜晚,她在被那個畜生□的時候怨的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但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好怕啊,她還有美好的前途,她還有沒達成的目標。
她不想死。
只要逃出這裡,她只想逃出這裡。
她用渴求的眼神望著費祁,然而費祁卻沒有立刻給她鬆綁。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輕輕擦拭著她的腳踝,那種異樣的溫柔令人戰慄。
“乖,很快會沒事的。”他的語氣似乎非常沉重而痛苦。
明明應該感到安心的一句話,可因為聞品融並看不到低下頭的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所以根本沒有覺得安心。
費祁緩緩站起身來,“出來吧。”
在大門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已經站著一個手握著槍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大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正慢慢朝著費祁的方向靠近,他的一隻手始終對準目標,很穩。
待他走近,聞品融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呼吸聲也隨著這寬闊的空間迴盪著,她狠狠的吐出兩個字:“畜生!”
這個男人就是紀東,十來年過去了,他的長相跟從前並沒有多大變化,濃眉大眼,但歲月會改變一個人的細節和氣場,曾經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他,如今若要形容的話,渾身都透著一種充滿恨意的毒辣。
對於溫品融的咒罵,他沒有生氣,只是一聲槍響落在水泥地板上,嚇得聞品融又一聲尖叫,她的嗓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又粗又啞。
費祁瞥了一眼,那一槍沒有打在她的身上,子彈擦過冷冰的地面,留下一道極淺的印子。
紀東笑了,“心疼?”然後眯著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唇:“我嚐了下,挺松的嘛,沒意思。”
費祁嗤了一聲,帶著點嘲諷的說:“動女人就沒意思了。”
“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紀東一面說,一面用槍口對住了費祁的太陽穴,“現在我穿了你的衣服,砍了你的手足,就想知道你疼不疼。”
費祁感受到那涼意貼在自己的臉上,平靜的說:“你想要怎樣?”
“我想要怎樣?”紀東忽然哈哈笑了兩聲,“你當年斷人後路,殺死義父的時候你有問過我們麼?這些年,你賺了這麼多,你也值了。這樣吧,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再用這把刀自己做個了斷,我也就不折磨你,給你條痛快死法。”
說罷,紀東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把匕首,藍幽幽的刀刃閃詭異的光芒。
費祁眉頭一皺,認出了這把匕首。
這把匕首是他當年和錢傲去緬甸的時候,當地的大佬送給他的,錢傲很喜歡,就拿去了。從此以後這把刀沒有離開過他的身,如今刀在紀東這裡。
他難得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紀東愉悅的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費祁沒有立刻拒絕他的要求,只說:“你是要我們兩個人都死在這裡?”
溫品融一下子睜圓了眼睛,腦袋裡空空如也,她用眼神緊緊盯著費祁的背影——希望他能帶自己逃出這裡。
這倒是提醒了紀東,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就說:“對了,還有這個小嬌娘呢。這樣,你拿刀把她解決掉,我就親手送你上路,保證只一發子彈,不會很煎熬。”
紀東說到這裡,竟變得十分得意,彷彿是多麼天才的一個構思,他從未覺得血液的流通都變得如此順暢,好像還有一秒就是天亮,美妙的很,快樂的很。
費祁拿著刀,看向溫品融。
女人的牙齒上下敲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