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不過你這個年紀,對母親有天然的依賴性,可以理解。」

「說吧,是誰幫你找到這兒的,我們這裡除了特殊警察,沒有人知道這裡。」

「如果覺得為難,你可以寫下來。」

左邊的警官拿出一張a4紙,拿下別在自己胸口口袋上的筆,一同遞了過去。

夏菱沒有任何動作。

「你只管放心寫,我們不會告訴任何人。」

夏菱聳眉,確實不會告訴任何人,想抓犯人的時候誰都是這麼說的,回頭就把人賣了。

這種拷問手法,從古至今一向如此。

她不相信他們。

葉明修是帶她來這裡的人,可現在他消失了。

就算她肯說實話,誰會願意相信,從一個重犯的女兒嘴裡說出來的。

夏菱回憶,她是在計程車上失去意識的,等到醒來就已經在那個地方。

唯一能出狀況的地方只有在那輛車上,在此之前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司機有問題!

她目前身份尷尬,樹敵眾多,身邊的人是敵是友很難分辨。

可是葉明修那樣的優秀學生,怎麼會捲入這種事情?

夏菱思考良久。

倏地神色緊繃。

不對,非常不對!

束帶、血跡……一向注重衣冠的葉明修,那樣狼狽出現在破舊劇院。

可他出來後卻像沒事人一樣帶著她尋找入口。

普通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驚恐無力、迫切希望回到安全的地方麼?

哪裡會這樣若無其事,跟著她到處晃?

而且他一路上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看上去對這樣的事情要不就是天性漠然,要不就是習慣成自然。

要麼,在他意料之中!

還有那樣自然地帶著她找夏唯,熟門熟路摸到那個地方。

就好像是計劃好的一樣!

「說出他是誰,有這麼為難麼?」

右邊的警官一直在刷手機,時不時抽吸手上的菸頭,架著二郎腿,一副毫不關心案件的樣子。

左邊的警官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表情,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出破綻。

夏菱心想,如果這個時候把葉明修抖出來,他們大機率是不會相信的。

葉明修能熟門熟路來到這個特殊監管區,說明他在這個地方有熟人。

可是他那時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難不成他也是受害者,只是恰巧撞上?

夏菱無法確定。

警官還在緊緊盯著他。

唯恐錯漏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資訊。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祖宗,她對審訊流程深諳其道。

萬一這是一個陷阱……

她必須小心行事。

夏菱把紙和筆都推回去。

「沒有人。」她隱去眼底情緒。

「我只是想媽媽了,所以自己瞎找的。」

盯著他的警官挑眉,抱臂靠在椅背上,顯然不相信她。

夏菱聳肩,兩手一攤:

「我也沒辦法,怎麼我就找到了呢?或許是我運氣好吧。」

這時候右邊的警官吐掉香菸蒂頭,放下了二郎腿。

他十指交疊放在桌前,脖子稍稍前傾。

「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媽媽一定在暗地裡有教過你什麼?」

「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黃鼠狼生的孩子天生會偷雞。」

他湊近她,一側嘴角咧起,壓低聲線:

「轉移視線這招用的不錯。」

「唉,說說看,你媽教你的,讓我們也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