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些驕兵悍將。

他嘴中的軍法從事,輕則革職流放,重者斬首,全家貶為奴隸。

“領命!”眾人心中一哆嗦,紛紛拱手,不敢再有異議……

河東,大陽,茅津渡。

此地與風陵渡、大禹渡並稱為黃河三大古渡,地當晉豫通衢,商旅之輻輳,三晉運鹽之孔道,歷來是三晉屏藩。

晉獻公假虞滅虢,即由茅津渡河。

秦穆公伐鄭,晉出奇兵,以逸待勞,大敗秦軍於崤山,從此秦國元氣大傷,亦是從茅津渡河。

“將軍,安邑梁軍……已經出動,正奔茅津渡……而來!”兩名斥候從北而來,一人身上插著六七支羽箭,另一人手臂沒了,裹著的麻布也被染的鮮紅。

說完這句話,其中一人從馬上倒下,血流了一地,顯然沒救了。

這場大戰,斥候的傷亡最大。

梁國斥候營的名聲不在黑雲軍之下,秦軍每次派出十名斥候,回來的也就二三人。

但這個損失不得不承受,沒有斥候,就沒了耳目。

“嗯。”鄧羌微一點頭,走上前來,扶起地上的傷者,後者一臉痛苦之色,全身顫抖、輕輕呻吟,六月盛夏的天氣,傷口已經化膿,發出陣陣惡臭,連身邊親兵都捏著鼻子。

一聲悶哼,鄧羌親手捏斷了傷兵的脖頸,“厚葬之,家眷三倍撫卹之。”

“唯!”親衛早已見怪不怪,抬著屍體就去了。

“晉陽王猛可曾出兵?”鄧羌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色沒有絲毫波瀾。

亂世之中,遍地殺戮,既然無救,還不如給個痛快。

“仍按兵不動!未有一兵一卒踏入河東!”副將俱難拱手道。

王猛不出,秘密潛入蒲坂的苻飛便白費心機。

“那還等什麼?可打破安邑,奪了安邑,長驅直入,橫掃關東!”另一員副將彭超激動無比,彷彿眨眼就能攻破鄴城,滅了梁國。

此人是盧水胡出身,身上留著羌胡的狂妄,與中原斷絕已久,難免坐井觀天。

鄧羌並未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將……將軍?”彭超絲毫不知已經犯了鄧羌的忌諱。

“拖下去,重達三十棍!”鄧羌冷聲道。

“將軍!”彭超大為不服,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然而一觸即鄧羌不怒而威的眼神,氣焰頓時去了一半,仍由親衛拖了下去,噼噼啪啪的打了起來,一聲不吭,倒也是一條硬漢。

待三十棍結結實實打完,眾將皆有畏懼之色,鄧羌方才沉聲道:“傳令,全軍盡起,若是走了一個梁軍,唯爾等試問!”

親衛急忙上馬,風馳而去。

茅津周圍蘆葦蕩中,鐵甲鏗鏘……

(本章完)